“张制军,”傅恒和张广泗分宾主坐下,心里掂掇,和这样桀傲跋扈的人🅲🊣共事,与其客套,不如有什么说什么,献过茶便道:“圣上很惦记着江西和山西两处教匪扯旗造乱的事。听说💕👪你来山西阅兵,我很感激的。我到太原当晚见喀尔吉善,席间说起雁门关旗营兵力,喀大人说他也不详细,只知道有一万多人,吃空额的恐怕也不在少数,有的营兵已经年岁很大,有的还拖家带口。这和太湖水师的情形毫无二致。您既然亲自去看过,能否见示一下,学生马上要作整顿。”

    张广泗双手扶膝,坐得端端正正,神色不动地听完傅恒的话,说道:“这里的营务确实不像话,不过据我看,比起喀尔吉善的营盘还要好上几倍。本来我想赶回来迎接钦差,看了看,那些兵都是本地兵,不加整顿是不能用的。山西人聪明才智没说的,但是军队是要打仗的,怎能松松垮垮的,像一群乌合之众。六爷又没有带兵打过仗,所以我心里放不下,在雁门关阅兵整顿时,杀了三个千总十几个痞兵,已经替您整⛪顿了。我再留三个将军在这里辅佐,您就不去黑🄷查山,在太原指挥,那些据山小贼也难逃脱!”傅恒听他如此自满,只是一笑,心里却大不以为然,略一沉思又问:“驮驮峰那边情形如何?有没有谍报?”张广泗笑道:“这是有制度的,岚县、兴县、临县都是三天一报。飘高盘踞驮驮峰山寨,一是这里山高林密,山下河道纵横;二是地处晋、陕两省交界,又处临、兴、岚三县交界,官军不易统一指挥,他可以随时逃窜陕西;三是当地民风刁悍,和匪众通连、递送消息、输粮资敌,能长久占据。这都是胸无大志的草寇行径。这边我军整顿后军纪严肃,兵精粮足,抽调三千军马去,半个月一定可以犁庭扫穴的。”

    “张制台高见。”傅恒觉得张广泗对敌我双方力量估计还算中肯,又是一心一意替自己筹划打算,原🂢🐟🁃来的厌憎感顿时去了一大半,拱了拱手,说道:“不知张将军何时将兵权移交给我?由哪位将军带兵临阵?”张广泗“呃”了一声,喊道:“范高杰,你们三个出列!”

    张广泗话音一落,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将军带着胡振彪、方劲应声而出,叉手🁶🊎🏈听令。范高杰身材与方劲约略相等,只短粗些,黑红脸膛上横肉绽起,有七八处刀伤隐隐放着红光,显示着他不平常的经历。张广泗用手指着三人对傅恒道:“他叫范高杰,我的左营副将。他叫胡振彪,他叫方劲,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将,跟在范营里为标营参将。你们三个听着:一是一定要打下驮驮峰,不拘生死,要拿到飘高和那个贱妮子的首级;二是要尊重保护好傅中堂,稍有闪失,我就把你三个军前正法!我明日就离太原回四川,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明白么?”

    “明白!”

    “从现在起,你们归傅中堂指挥!”

    “喳!”

    “还有什么难处,现在就说!”

    范高杰跨前一步,向傅恒当胸一拱手,说道:“卑职没有难处。驮🙢🌀🟐驮峰上只有千余匪众,张军门在雁门关点了五千人马,这个差使办不下来,就是不行军法,高杰自己也羞死了🆐🎮。只请相公安坐太原,我们三个明天去雁门关带兵西进,半个月内一定踏平这个驮驮峰!”

    “就这样吧!”

    张广泗站起身端茶一呷,向傅🕆🇚恒一举手。傅恒忙也端茶致意,送张广泗到驿站门口,看着这位大将卷地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