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到司徒煦的眼睛,她知道他没有说谎。

    她好像明白了他这么拼的理由。

    只是,她心中还有许多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

    按道理说这种秘密不会轻易让他知道。

    也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这事。

    还是他娘临死前和他说了她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事……

    司徒煦苦笑一声,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道:“从我记事起,父皇就对我不甚关心,仿佛没有我这个儿子。每次我被宫里的太监宫女欺负时,我就会想,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干脆别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我也不用这么辛苦活着……”

    云卿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知道他心中难受,揽着他腰的手收得更紧了。

    她听司徒煦继续道:“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一个宫女说,我压根不是父皇的儿子,而是我娘和宫外其他人生的野种,我突然就明白了。”

    “宫里人的舌头最长,有时候随便乱说,不一定能够相信的。”

    司徒煦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相信,所以我特意找到机会见了父皇,想问清楚这件事情。”

    云卿秀眉微蹙:“然后呢?”

    “父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大发了一顿脾气。因为找不到具体是谁在嚼舌根,一怒之下把那天路过我身边的所有宫女全部处死,并且警告宫中众人,若是以后再听到这种风言风语,不论是谁全部处斩。”

    “你觉得你父皇如此大怒是因为心虚?”

    司徒煦点了点头:“我问话的时候观察了他的表情,我能够从他的神情里看得出结果。”

    “照你的意思,他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那为什么还要把你养在宫中?”

    “这个恐怕就只有他知道了。”

    顿了顿道:“这件事一直藏在我的心中,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可我想告诉你。”

    云卿看着他,眼睛渐渐泛起水雾,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你之前为什么不说给我听?为什么要现在说?你是觉得你活不下去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就这样舍弃我而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司徒煦身子动了动,右手抚着她的肩背道:“卿卿,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原谅我,你忘记我吧,重新回到三哥的身边,他会护你一世周全的。”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和不甘,虽然并非出自内心,但这话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