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飞事有不竟,又被赖鄂邑反驳一通,气不打一处来。思来想去,便一脚踹在董贤小腹上,将他踹飞数丈远:“死士?我看就特么是窝囊废!不过是桂翼虎手下的娈童,问你话却不回答,好大的架子!”

    董贤口吐鲜血,双眼遍布血丝,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是怒不可遏。可他看见连飞怨气冲天的神情,赖鄂邑事不关己的态度,只能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走吧,回丰镐,看来靠旁门左道是不管用的,得让独孤门主换个法子。”赖鄂邑根本不在乎董贤和连飞,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悠哉地向南方走去。

    连飞泄了怒火,白了董贤一眼,自顾自地离开了。

    董贤跪在原地,头几乎埋在土里,双手握紧成拳,指甲抠出血肉,克制而又哀怨的啜泣声连绵不绝。

    ……

    在王天纵安排给石元吉的房间里,李来亨焦躁地来回踱着步,眉头不展。直到石元吉返回此处,他才安下心来。

    “主子,那个老糊涂找你去干什么?”李来亨担忧地说。

    “老糊涂?王天纵的脾气是怪了些,可不糊涂。”石元吉倒了一杯茶,笑着反驳道。

    石元吉三言两语复述了书房的事情,李来亨默默听着,不由得佩服地说道:“这个王天纵确实不一般,要是您不在,他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董贤送到府衙。”

    “不过这么一来,就等于彻底和桂翼虎对着干了。可现在您来了,把董贤一扔,他倒自由了,因果转到了您的头上。”

    石元吉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桂翼虎虽然喜欢走极端,但是有脑子,不会在此对我借题发挥。”

    “对了,袁宗第呢?”他环顾四周问道。

    “和我一个屋,天天问您是什么出身,做过什么,还问夫人为啥会飞?”李来亨笑呵呵地说。

    石元吉看着李来亨的眼睛,认真地问:“那你好奇么?好奇女英为什么会飞?”

    李来亨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一些东西,所以也没什么想问的。您要是想说,那我就听着,不说的话,也无所谓。”

    “你在撒谎,其实你很想知道。”石元吉语气平静,毫不犹豫地戳破了李来亨的谎言。

    李来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石元吉语气诚恳,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之所以组建这支军队,不只是为了吸纳灾民,完成陛下的任务,还是为了和神明斗。神战是必然的,相信你也听说过勾龙国的事情,也知道天狼的名号。”

    李来亨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一晚,启武歌死于背叛,死于挚爪的袭击,他向神明出卖自己,却被神明抛弃。幸亏我的运气好,才逃过一劫。现如今,挚爪的问题越来越严重,鬼方也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进攻烙原。”

    李来亨眼神中露出了难以描述的情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