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懿福沉默片刻后:“母后,您且耐心再等等,说不定一两年后您就能怀上了。”

    皇后道:“本宫私下问过太医,还悄悄让人请了厉害的民间大夫进宫,本宫再打扮成宫女去让民间大夫诊治,民间大夫也说本宫年纪大了,很难再生了。”

    千懿福道:“只是很难,并非‘绝对’是不是?只要有希望,母后你就要有信心哪。”

    皇后摇摇头:“你父皇他……还是不行啊。”

    千懿福微微抽气:“眼下天气还冷着,也许天气转暖、转热之后,父皇的病就好了……”

    “很难了。”皇后对唯一的女儿无隐瞒,“你父皇还是太子时,在那方面就不太行,这次又彻底弄坏了身体,想好很难了。就算他还能好,本宫应该也生不了了。”

    “不用安慰母后。”她抬了抬手,示意女儿先不要说,“再怎么安慰母后,母后也无法尽快生下子嗣,眼前的危机始终存在,母后心里难受。”

    “唉,”说着说着她叹气,“如果余妃的儿子聪明一些,本宫倒是可以考虑将其收为儿子,可惜余妃的儿子过于蠢钝,长得也不好看,本宫实在不喜欢。”

    千懿福听得心头简直要冒火:母后不想着帮助拥有自己血脉的外孙继位,却想着收妾室的儿子为儿子?她这么帮着母后,母后却这么对她?

    恼火归恼火,她还是装得很为母亲打抱不平的样子,一把握住母亲的手,很是果断的道:“母后,还是按照我的法子,找个男人借……种罢,父皇这边您大可用别的法子让他误会是他的种。如果您心里有愧,我可以去找一个拥有千家血脉的男人,千家的人这么多,有的是不被承认、不为人知的男人,您不必担心千家的皇位旁落他人。”

    “这个……”皇后连连摇头,“这事本宫真不敢想,你莫要再说下去了,母后只是听听都觉得害怕。”

    千懿福只得又道:“好罢,这事我不说了,母亲记得就好,我始终是支持母亲的。”

    其实她很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母亲没有胆量那么做的,她再一次的这么劝母亲,纯粹是为了向母亲表现她无条件支持母亲的意志。

    皇后嘴上禁止女儿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女儿的主意,时而觉得她可以试试,时而觉得这么做太可怕了,一时间也是愁肠百结,气色愈差。

    又过了几天后,造谣的源头还没有查出来,朝堂上就传来了一则让皇后气得想杀人的消息:皇室中唯一一位幸存的年过六旬的老王爷——定王难得出席一次早朝,却向皇上提议册封余妃之子为太子,理由是早立储有利于稳定政局且皇上只有这么一个皇子,立唯一的皇子当太子乃是名正言顺!

    更可恨的是,定王的这一提议得到了不少老派臣子的支持,站出来反对的臣子则寥寥无几,皇上只得以“事关重大,待朕晚些再召集内阁商议”为由,暂且堵住了定王这些臣子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