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风鸣安训斥她,“对方冲我而来,你跟着我反而危险,意儿年少,带着方便,有我护着也不容易出事。你就放心待在这里,晚些再离开,我保证我们家一定会平安团聚。”

    三姨娘一脸委屈,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暗暗道:谁不知道逃得越快越好?你不就是心疼你唯一的儿子,怕他留在这里有什么意外,非要带在身边亲自保护么?于你,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咱们这些女人算得了什么!

    风鸣安可不管她怎么想,冲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也去准备,我要单独歇息一会。”

    而后他一边刮胡子,剪头发,进行乔装,一边阴沉着脸,沉思今夜的种种。

    他今夜能顺利逃出风府,并非他反应太快,而是他事先有所防备:今日傍晚,他在书房发现一封血书,上写“有人诬陷将军通敌叛国并已备好陷阱,如无意外,今夜午时左右,乌衣卫将围剿风府,诛将军满门,不给将军申冤之机,请将军务必防范,及时离开”。

    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种来历不明的怪信,但他深知人心险恶,世事无常,也不敢完不信,便暗中留了一手:事先收拾好便于携带的现钱、银票和细软等财物,隐藏在秘道内,而后悄悄给儿子和小女儿服药,让他们睡得死沉,以免事发时他们受到惊吓,不便带走。

    只是,他虽然及时逃了出来,心情却不轻松:那封血书究竟是何人所写?对方怎会知道何人于何时、何地、用何种手段陷害他,又是如何潜进他的书房?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他绝不相信留书者乃是“好人”,否则对方为何不当面跟他说,而是鬼鬼祟祟的行事?

    他只能确定,留书者一定就在风府里,可能还是他的身边人,这种认知让他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不把这人找出来,他只怕以后都无法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