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她”剧烈的捂嘴咳嗽,喷出一口血来。

    血落入“她”的手里,宛如白雪落红梅,美得触目惊心。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啊……”“她”淡淡的笑着,拿起毛巾擦拭染血的手,而后端茶啜饮,将唇边的血迹也一并吞下,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巫云宫外,风衔珠快步行走在夜色中,走了很久以后才放慢脚步,漫无目的转悠。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脑袋有些浑,她需要好好想清楚。

    她这一想,就是一天。

    晚上她回到住处,一只脚刚迈进大门,正在院子里踱步的风鸣安就大步走上前来,连连喊着“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可知父母亲有多担心你”,而后双手握住她的双臂,上下打量她:“你这几天在外面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苦?”

    风衔珠被抓得双臂微痛,但心中还是极为感动,只觉得憋了数天的抑郁散了不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爹爹放心,我没有受苦,我就是到处转转,打听一些消息,看看有没有机会逃出京城。倒是您一直在外面奔波,辛苦了。”

    “父亲为你们做什么都不辛苦。”风鸣安大手落在女儿的肩膀上,拍了拍,“父亲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朋友帮忙,最快明日就可以出城,你今夜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走,赶紧进屋,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喝几杯。”

    “真的么?那咱们一家子可以团聚了,那真是太好了。”风衔珠听到这个消息又开心又担忧,“可是,咱们还不知道乌衣卫为什么陷害咱们和追杀咱们,咱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会放过咱们吗?”

    “唉,”风鸣安叹气,“父亲已经查清楚了,乌衣卫无非就是听信了父亲为将时贪污军饷和接受贿赂的谣言,以为父亲手中握有大笔财富,可能怀有异心,想除掉父亲罢了。”

    风衔珠吃惊的看着父亲,原来……父亲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她如此辛苦的去调查乌衣卫和血花会,还有什么意义?而她,在君尽欢、千夫人等人的煽动下差点又怀疑父亲了,真是惭愧。

    “这些谣言已经传了十几年。”风鸣安道,“父亲早就解释过了,朝廷也曾经对此事进行调查,还了父亲清白。如今朝堂生变,局势不稳,有人拿这样的事情来迫害父亲,父亲也无力解释,唯有远走岭南,让乌衣卫鞭长莫及。”

    “父亲,”风衔珠感动的抱住父亲的手臂,“你是真正的英雄,女儿永远都支持你。”

    风鸣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这般信任和支持父亲,父亲便满足了。”

    屋里,风母已经准备了一桌盛宴,她还化了淡淡的妆容,穿了新衣裳,显然心情极好。

    “你们俩快坐下。”她冲丈夫和女儿招手,笑得很是满足,“这是咱们在京城的最后一夜了,可喜可贺,咱们今夜定要好好庆祝,多喝几杯。”

    风衔珠笑了,抱着父亲的手臂落座:“娘亲,你还是在京城出生的呢,对京城怎的这般无情?”

    “唉,我跟你父亲到处奔波了几十年,早就没有故乡了。”风母笑着给他们倒酒,“家人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故乡,这京城对咱们家不好,我只恨不得快些离开。”

    家人所在,才是故乡?

    风衔珠品味着这句话,端酒:“父亲,母亲,预祝咱们一家即将团聚,女儿敬你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