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衔珠道:“有可能是我父亲的友人之子,我父亲可能想通过他来隐匿或逃走。”

    君尽欢进入风家的时候她母亲早就出家了,君尽欢不知道她母亲长什么样,当然也就察觉不到这名少年与她的母亲长得相似。

    “好。”君尽欢收起画像,“你等我的好消息。”

    风衔珠道:“我想我不能再继续来医馆了,需要一个妥当的藏身之处,你可有推荐?”

    君尽欢道:“如果你的身份暴露,我无法保护得了你,你不能跟在我身边,也不能与我频频相见,我建议你利用你的脑袋,藏身在尼姑庵里,当一个不起眼的尼姑,我是大善人,有时也会去尼姑庵捐钱捐物。”

    风衔珠点头,微笑:“好主意。”

    像她母亲一样潜伏在尼姑庵中?乌衣卫早就放弃了对尼姑庵的搜查,她躲在那种地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君尽欢果然是聪明人,如果仅仅是“合作”的话,他确实是一个出色的“伙伴”。

    君尽欢走了。

    风衔珠也悄悄的离开了医馆。

    她没有选择郊外,而是在城内一间破旧的、偏僻的尼姑庵里当了“尼姑”。她原本就剃了光头,头发如今不过寸长,正好遮住了她头上的刺青,尼姑庵生计艰难,师太们日日为柴米油盐烦忧,并不要求她剃得精光,她又戴了顶尼姑帽子,终日把露在外面的肌肤抹黑,看起来就是个稍微好看些的年轻尼姑,并不引人注目。

    入庵之后,风衔珠温驯,谦恭,每日都出去“化缘”并讨得一些零钱和新鲜的食物回来,尼姑庵的师太们对她感到满意,基本上不怎么管束她,她过得倒还自由、安静。

    又过了十余日后,风衔珠在尼姑庵斜对面的一间小屋子里见到了君尽欢。

    君尽欢将这间小屋子买了下来,有事见她时就把门上的铁锁取下,风衔珠外出时也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好,都能看到这间屋子的门,只要看到门锁没了就会进屋与君尽欢秘会。

    “风衔珠,你提供的线索似乎很有价值,我们查到了大量有趣的情报。”君尽欢笑吟吟的将那幅画像展开,摇着折扇,直接口述,“此人名为唐临风,月底即将年满十八岁,乃是禁军朱雀大营第九营的营长,麾下掌管两千五百人。他的父亲是骠骑将军唐远山,几年前已经归隐,但在军中的权威和影响力还是极大。”

    唐远山?

    风衔珠琢磨,千夫人给她的名单中并没有这个名字,看来他与父亲并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君尽欢狡猾狡猾的拿折扇遮嘴,问。

    风衔珠心里一动:唐临风?风临堂?这名字恐怕不是巧合……

    她说的和她想的可不一样:“唐远山和我父亲是旧识吧?”

    “确实是旧识。”君尽欢的话出乎风衔珠的意料,“唐远山和风鸣安年纪相仿,两人是同一时期参军,又编在一队,同食同宿,新兵时期是极好的朋友,后来两人分属不同的军队,各自作战,相隔极远,少有交集,但是,不排除他们仍然暗中有所往来。”

    风衔珠暗暗点头,这样就能解释千夫人的名单上为何没有“唐远山”这个名字了,因为父亲生下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唐远山与父亲既不同军、同区,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来往,唐远山“按理”并不知道“风临堂”的长相、名字等,也就不会被列为调查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