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境离割断了一名国公的脖子,却还是笑得云淡风清,眼里甚至还透露出隐隐的愉悦来,他理都没理身上的血迹就丢开谭国公,拎起一位侯爷,笑:“你平生最是喜好美色,死在我的手里也是死得其所了。”

    他优雅的挥了挥手,银剑就划断了这位侯爷的咽喉,侯爷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新的鲜血再度溅上他的白袍,连他精致洁白的脸也染上了血迹。

    他又抓起皇后的侄子,看着对方惊恐万分的眼眸,微笑:“我是千境离,不是千境雪,如果你把这个秘密告诉皇上,一定能立下大功,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他一边欣赏着年纪轻轻的皇后侄子无比惊恐的表情,一边悠然的挥剑。

    好深的一道伤口。

    鲜血如花盛开。

    他的白袍更红,脸上还滴下血来,他还是笑着,美得骇人。

    在他一口气杀了三个出身显赫的人物后,所有客人都知道他是豁出去了,一个个既惊骇又极度恐惧,因为不能说话和不能动,他们的五官都在扭曲、变形,就像见到了鬼一般,而他们这种扭曲变形的面容又令他们也是狰狞得像鬼。

    “现在该到你了。”千境离优雅的走到主座第四名客人的身边,那人趴在地上,红红的眼睛撑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千境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揪起他的头发,而是微微弯腰,挥了挥剑,又是一剑划断他的咽喉。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一步杀一人……”他居然吟唱起这首诗来,宛如死神漫步于人间,每走一步,便杀一人,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凤衔珠还是站在纱帘之后,静静的看着他。

    这样的千境离无疑是可怕的,可怕到不似人,但是,他又是美丽耀眼的,就像最圣洁优雅的神与最冷血无情的魔完美融合在一起,在他的身上能看到极致的美与恶、生与死。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去。

    夜黑一点一点的加深。

    满厅充斥着浓重的恐惧,千境离的白袍已经被彻底染成红色,而后连他的脸也被染成红色,他的眼睛却愈发显得明亮。

    凤衔珠轻叹。对那些醉客来说,这种无能为力的等待别人割自己喉咙的感觉将是何等的恐惧?他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早一点被割喉反而是一种幸运。

    一百个。

    一百零一个。

    一百零二个……

    千境离的身上、脸上不断滴着血,就像他是血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