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眼皮子微微一动,声音还是很淡:“哦,怎么说?”

    君尽欢微吸一口气:“你可想过凤穿云为何非要杀了千境离,镜国的那些人又为何非要对付凤穿云?你不觉得凤家与镜国人都过于执着对方了么?”

    凤衔珠仔细琢磨着凤穿云与千境离一直以来的对峙,点了点头:“说起来他们确实都过于在意对方了,感觉已经不限于两个国家之间的仇怨了,有那么一点私人恩怨的味道。”

    如果凤穿云与千境离的恩怨来自于丰国与镜国的恩怨,那么,镜国人确实没必要那么在意凤穿云,应该把重点放在身为丰国皇族后裔的君尽欢身上才对,同理,凤穿云也应该更在意千氏一族,没必要对背叛千家的千境离如此执着。

    想想,一直以来她帮的只是千境离而已,并没有帮过千氏一族,甚至还帮千境离去对付千氏一族,凤穿云却因此对她很是不满和怨忿,导致两人反目成仇,她一直想不明白,凤穿云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她与千境离来往。

    假如……凤家与月氏一族有深仇大恨,那倒是能解释了。

    “凤家与月家确实有私仇。”君尽欢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丈开外的凤穿云,淡笑,“对于凤穿云来说,这个私仇有损凤家的名声,他难以启齿,所以不愿告诉你。而对于千境离来说,我想他还需要你帮他,所以他也不愿让你知道这件事,免得你与他生分,影响镜国的复仇大计。”

    “而你呢,则想利用我与千境离的关系套出各种情报,并利用千境离对付千家的皇帝,所以也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个内情。”凤衔珠道,“直到现在,你大功告成,不再需要利用千境离了,便想破坏我与千境离的关系。”

    “是啊。”君尽欢笑笑,“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何你不能与千境离在一起。”

    凤衔珠慢慢喝茶,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年,泽国计划攻打镜国,镜国自知不是泽国的对手,便向丰国求助,为此,镜国准备了一大笔宝藏送给丰国,算是给予丰国的报酬,而丰国秘密派去接受、护送这笔宝藏的就是你的父亲凤朝华。”君尽欢道,“这些你都知道了,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凤朝华收到那笔宝藏后见财起意,生出了将这笔宝藏占为己有的心思。”

    凤衔珠眼皮子微微跳了几跳,隐隐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但那么大一笔宝藏,又倍受两国高层关注,他要私吞这笔宝藏谈何容易?”君尽欢道,“为了掩人耳目,凤朝华暗中让亲信向镇守在那一带附近的泽国大将透露宝藏的消息,以此引来泽队的追击与包围,而在双方遭遇和开战之前,凤朝华指使亲信将那批宝藏秘密运走,并伪造了一笔并不那么值钱的宝藏。”

    “在这个过程中,”他笑,一副“很有意思”的样子,“凤朝华为了灭口,在宝藏被转移以后,他利用两军交战的机会杀掉了所有知情人。你猜,既然凤朝华杀掉了所有知情的手下,这个秘密后来又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凤衔珠缓缓道:“他这边的杀情人都被他杀了,但是,将宝藏交给他的镜国人以及收到消息后去追杀他的泽国人,并没有死光,活下来的人迟早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君尽欢笑,“凤朝华为了最大限度的灭口,在引来泽队追杀自己人的同时,还让自己的亲信冒充泽人去追杀镜国人。据说当年护送宝藏前往丰国的镜国人都被杀绝了,凤朝华还要求他的亲信一个一个的验尸、清点人数,确保没有活口,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名镜国人在逃走的过程中识破了凶手的真实身份,将这个消息通过信鸽传了回去。”

    “至于泽队那边,事情变得非常有趣了。”他大笑起来,“凤朝华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哪料泽国将军早就在他的身边安插了奸细,知道他把真正的宝藏给转移走了,便暗中派了精锐去劫那笔宝藏,结果晚了一步,那笔宝藏已经被隐藏起来,知情人在返回途中全部毒发身亡。泽国人此行虽然没有收获,却得知了凤朝华暗中绘制有那笔宝藏的藏宝图。”

    他身体微倾,很开心的问凤衔珠:“你猜,与凤朝华抢夺镜国宝藏的泽国大将是谁?”

    凤衔珠轻叹:“风鸣安。”

    “对,就是风鸣安。”君尽欢抚掌,“凤朝华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风鸣安也是个伪君子,还在他身边安插了奸细,知道他暗中转移了镜国的宝藏后也起了贪念。两个名声很好的大将军,表面上都是为了本国的利益而打仗,实则不过是为了抢夺、私吞那笔宝藏,因此,不管两个人如何打得死去活来,都心照不宣的共同保守宝藏的秘密。

    既然两人在明面上争抢的是假宝藏,便都没有往死里杀,打得差不多以后就各走各的。凤朝华将假宝藏交给了本国皇帝,本国皇帝非常信任凤朝华,看到那笔宝藏不过如此后悖然大怒,认为镜国没有诚意,拒绝出兵帮助镜国。

    当时的形势很紧急,泽国大军已经集结到海边,开始对镜国动武,镜国根本来不及向丰国解释宝藏的事情,加上流魂的背叛,镜国迅速陷入困境之中,愈加顾不上处理宝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