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杨副校长也全然不是那种不知死活的莽撞人士,他没有顶风逆行,只是改变了出行的轨迹,让本来一千四百公里的行程足足增加到两千多公里。而且这位杨副校长还是一位素食主义者,这让丁乙对他的观感又增添了不少负评。

    绕道天烬沙漠,再更换了四次飞行兽后,四天之后,两人总算是赶到了天罡城。一路上,杨副校长苦行僧似的修行方式让丁乙吃足了苦头。

    因为途中的每一个换乘点到附近城市,丁乙都是在杨副校长的督促下用跑的。虽然十多公里的路程不算什么,可是两人身上都不差那点车钱,而且丁乙还带有两顶飞行帽。可是这位杨副校长不为所动,还是坚持要让丁乙徒步奔跑到每个城市。并且在第一次丁乙拿出飞行帽来的时候,就直接把丁乙的飞行帽给没收了。

    每天的清晨,他还督促丁乙起来晨练,不论是负重跑步,还是力量练习,他都一丝不苟的在一旁仔细的盯着。这对于一向喜欢耍小聪明,喜欢投机取巧的丁乙更是难过的要命。往往在飞行的途中,丁乙也会被杨副校长中途放下,让他跑步跟上。

    玄藏学院的操练,也没有这位严厉的杨副校长要求这么严格。丁乙的身上早就被搜的清洁溜溜,不仅飞行帽被杨副校长没收,即便连一块铜板也没让丁乙带在身上。每日三餐的食物只有死面饼和清水,一点腥荤也无。

    杨副校长一路上也不爱说话,他只要开口,准是让丁乙叫苦不迭的跑步。这让丁乙对这位副校长十分的憎恶。

    好在大陆的治安还算不错,丁乙跑步的路径上也都没有遇到不长眼的乡民。只是这几天路上实在是辛苦,不过好在也就只有这么几天。

    丁乙每天都累得要死,根本也没有心思去查看一路经过的城市。在杨副校长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私自行动。这一趟‘奔跑之旅’是丁乙这辈子最悲催的一趟行程。

    进入天罡城,因为是傍晚到的,杨副校长这天到没有逼着丁乙夜里训练,毕竟明天要

    进行测评,要保障第二天要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和体力。总算让丁乙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杨副校长就带着丁乙去了铁铸城。这是天罡城里面的一个修真门派,同时也是丁乙测评的目的所在。

    铁铸城是中部有名的以炼器、机关、傀儡闻名的门派。接待丁乙他们一行的是铁铸城的一位长老,同时也是一位议员。

    “杨副校长,我没听错吧?这位小朋友要测评的是灵级傀儡师职称?他今年多大?十三岁?十四岁?你确定不是这个孩子在开玩笑?”

    “拜托,这不是阵法资格考试,是傀儡术的认证考试!傀儡术是一门什么样的修真科目?这可是一门系统性的修真体系!炼金术,炼器术,机械制造,机关术,阵法……哪一门学科都要长时间的累积,要有多年的经验……你们东南七省的教育体制是否过于轻松,以至于让你们错误以为这个孩子用几块铁皮做出一具傀儡,就以为他可以成为灵级傀儡师?”

    杨副校长一脸铁青,他直直的盯着议员的眼睛,足有五秒钟,才说道:“很遗憾,黑沙城和天罡城两座城市太过遥远。我们玄藏学院这几年来的成绩也不算很好,没能进入前三甲,不然我会让曾议员看看,我们玄藏学院的教育实力,至于这个孩子是否是灵级傀儡师,不正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吗?”

    “您武断的判定这个孩子,没有成为灵级傀儡师的资格,其实我和您的判定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个孩子不仅拥有这种资格,而且我也相信他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曾议员大笑道:“杨副校长,对不起,这远来是客,我无意冒犯您,我也不是针对东南七省的教育状况做出评论,我为我刚才的辞不达意,向您表示歉意,我说的其实是关于傀儡术,在这个方面,您必须承认,东南七省在这一块,要落后于我们中部的各省。毕竟我们这边才是帝国的工业中心,我们这边对于傀儡术的研究和发展那更是历史悠久,对于这一块,我想我们才是更有发言权。”曾议员,向杨副校长鞠了一躬道歉道。

    “我是体火双修的修士,对于铸造、炼器这一块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心得,说实话,这个小朋友身上流露出的那么一丁点火灵资质,是我方才向您评述这个小朋友的一个主要论据。也许这个孩子是个记忆天才,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熟背熟记了上千的阵法和机关图表,可是要把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制造出完美的灵级傀儡,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谅我的无理,当然您也知道我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性格,我不想掩饰我的这份怀疑,也不想让您失望,这个小朋友毕竟年轻,他还有长远的将来,您说是吗?”曾议员侃侃而谈。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杨副校长还在力挺丁乙。

    “我注意到了天罡城大街上奔驰而过的车傀儡,有意思的是,我注意到了其中的几辆车傀儡,正是我们东南七省集云城制造的,更有意思的是,我还听到了几位天罡城高阶修士的谈话,都是些溢美之词。”

    曾议员皱起了眉头,他不清楚杨副校长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再向您介绍一下,东南七省集云城最杰出的少年修士,丁乙!请您务必记住他的年龄,他今年只有十岁。”杨副校长大声的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