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点了点头。

    “不错在路上!解脱的大道就在路上,大道的本身就在于探索,而不是在于这道路的终点。我来过,我走过!这便是生命的意义!”丁乙说道。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你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马小白好奇道。

    “有志不在年高,我是个热爱的人,前辈们总结了很多的经验,很多东西在书里面都有解答,我只不过是汇总了前人的经验,有了一些学习心得罢了。”丁乙谦虚的说道。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看到过你的尸体,破碎不堪,浑身都是焦黑一片……”马小白又问道。

    “不错,那的确是一具破烂不堪的尸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确已经死去。不过那只是我的一部分,我很高兴认识到这一点,因为没有他的死就没有我的生,没有失去那禁锢灵魂的躯壳,也就没有了我这自由的灵魂。”丁乙侃侃而谈。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小白好奇的问道。

    丁乙笑道:“你懂得,你一开始就明白。”

    看到马小白还在装糊涂,丁乙摇了摇头。指着马小白还有孤零零跟着的哀嚎之旅的幸存者道:“你也是我,他也是我,这无尽的冥乡也是我,天上的祥云也是我,非人间也是我,死去的是我,活着的还是我。你们都是我心中的臆想,都是我现实中的镜像,是我对解脱的困惑,死去的是我的执念,活着的是我的本心。”

    马小白笑道:“你果然是真的明白了。”他和剩余的幸存者都拍着巴掌大笑。两个幸存者走向马小白,他们融合成了一个人,马小白再大笑的走向丁乙……

    关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已经渐渐的感觉不到疼痛了,袁真在他身上扎了十几刀。只要心情不爽,关琪就是那个挨刀的可怜虫。

    除了最初因为关琪要逃跑挨得那几刀还比较重,甚至有一刀还扎破了大腿的动脉,后来的几刀都故意避开了要害。不过这个狠心的少年挑断了关琪的脚筋,这让关琪终于丧失掉了逃跑的可能。关琪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要虐杀他,就是要让他不一下子死去,而是慢慢的凌虐他。

    “反正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关琪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让你带着遗憾死去吧。你这个狗杂种,我要在你的身上划上一万刀,还要把你的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袁真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只是一个修真学校的学生,我只是组织中最低阶的办事员,我和丁乙真的是好朋友,你没有必要这样对我,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是你无法原谅的,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虐杀我,给我一个痛快,求你了,看在小乙的面子上。”关琪哀求道。

    袁真怒气勃发道:“不许你提我朋友的名字,你这个肮脏的猪猡,你这个狗杂种,你也配做我朋友的朋友?你这个良心都让狗吃了的混蛋,枉我朋友那么信任你,你却让他七窍流血,痛苦的挣扎……”

    袁真的小脸上青筋暴起,面容扭曲,无比的狰狞。

    关琪不敢再说话了,甚至都不敢去直视少年。对面的少年眼看就要暴走,自己看来是阴沟里翻船,难免一死了。关琪憋屈的扭过头去,他看了一眼先前已是风中残烛,只剩下微弱气息的丁乙。

    丁乙还是保持着原样,五官上面的黑血还残留着。头顶上的钢针还是乌漆漆的,可是他分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是的原先因为痛苦扭曲的面容,现在舒展开了,这是丁乙的回光返照么?这么快,自己就要步他的后尘了吗?关琪难过的想到。

    丁乙就像一个无比强劲的黑洞吞噬着眼前的一切,冥乡卷起了风暴,形成了一个超级庞大的龙卷,不管是泥土砂石,还是山川河流,海洋、天空都飞速的被这个黑洞吞噬。

    丁乙大脑部位的某处这时在物理和药物的刺激之下,这时发生了质变,由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产生了某种变异,一道微弱的脑电流以某种奇特的方式传递出来,原本已经快要死去的神经细胞在这种刺激下发生了变异……

    原本干涸的黑血,又流了出来,顺着眼角、鼻孔、耳朵、嘴巴开始流淌,开始还是一滴一滴这样的流淌,后来嘴里呕出大团大团的黑色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