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坚定地摇摇头:“没有关系。我方才想了想,没有窗纸挺好的,晚上躺在床上,还能看看月亮,看看星星。”

    易然踟蹰道:“可是已经入秋了,这天一日比一日凉,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小傅淡然道:“无妨,我盖床厚被子便好了。”

    易然瞧了他半晌,分外不解他为何执意留着漏风的窗户,星星月亮有这么好看吗?

    瞧着小傅坚定的目光,她叹口气:“那我叫人把厚被子给你送去吧。”

    没想到,小傅再一次推却了:“不必了。”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半晌,小傅状似无意开口道:“书房的东西一时搬不过去,我白日还是要回去的。”

    说完此话,他没给易然开口的机会,道了句手头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匆匆转身离开了。

    易然茫然地瞧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倒像是落荒而逃。她惆怅地摸了摸下巴,难不成是自己的转变过大,让小傅起了疑心。

    想到此处,她抬头往小傅离去的方向瞧了一眼,原来他手上还拿着个圆滚滚的包裹,方才说了许久的话,她竟一直没有瞧见。那包裹露出了一角,瞧上去…咦,瞧上去像是被褥一类的物什。

    她心下恍然,小傅哪里是不需要窗纸被褥,这分明是避她如蛇蝎,不愿意接受她的窗纸被褥。如此一看,攻略小傅一事当真是任重而道远。

    虽然如此,想着小傅染上了风寒,她还是着人去抓了药,让小砚煎了送过去,而后回到屋中拎着前几日买的那本《拿下冷面将军》开始钻研。

    算算日子,若路途顺利,傅铮也快要回来了。等他回来,她一定得让他好好瞧瞧三年前的自己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这可真是太难顶了。

    这一看便看了大半日,日头偏西时,她揉着酸涩的眼睛走出房门,一抬头便瞧见隔壁的书房燃了灯。

    她瞧了片刻窗纸上映出的身影,转头问小砚:“那药送去了吗?”

    “送去了,”小砚面露为难之色,“可姑爷好像没有喝。”

    易然皮笑肉不笑:“这是怕我给他下毒吗?”

    若只是些轻微的风寒,过两天自然便痊愈了,可小傅这症状有些严重,执意不用药的话恐怕得熬上几日。

    她想了想,同小砚道:“再叫人煎一剂,我等会儿给他送去。”

    顿了片刻,又吩咐道:“明日给早前去的那家书肆的掌柜递个话,说我要见上他一面。”

    眼下观小傅这模样,也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回心转意,同她去两世潭走一遭。若是他三年后也没能爱上自己,那岂非要彻底扳倒易家,再取了她的性命,有些事也该提早做些打算了。

    小半个时辰后,她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敲响了小傅的房门。小傅的面色有些苍白,他掩唇咳了几声,状似无意地挡在门口,并没有邀请她进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