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羞辱地无地自容!”闵峥也不愿再压抑脾气,恼怒的他昂伸着脖颈,阴险的双眼直勾勾地回敬闵又煦。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闵又煦也丝毫没有减弱音量,她气恼地拍了下桌面,“有什么和我说不就好了吗?”

    很快,闵又煦意识到自己的事态,她直挺起腰背,将双手环在身前。

    闭眼长舒一口气,闵又煦侧低着脑袋,迟到的理智让她紧抿着双唇,无数想要反抗的话语噎在喉咙。

    见女儿逐渐恢复平静,还想扮演慈父的闵峥也不打算继续与之对峙,他轻呼出一口气,缓和了脸色。

    轻松地翘起二郎腿,闵峥露出温和的目光,语重心长道:“就是和你没说已经没用了,我才去旺角巷的。至少那臭小子脑子还算清醒。”

    察觉到闵峥和桑驰远达成了某种共识,闵又煦动了动唇,强烈的心慌让她的眼眶再次湿润。

    不出意外的话,桑驰远选择了离开,闵又煦这么想着。

    一时间,她惧怕知道答案,又渴望知道答案。

    不自觉地攥紧双拳,闵又煦怔怔凝视着闵峥,轻声道:“为什么和我说没用?‘还算清醒’,是什么意思?”

    “最近沈昱承经常出入庄园,不就意味着你的病情在恶化吗?”闵峥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刻意忽略了闵又煦的第二个问题。

    他始终认为闵又煦执着于桑驰远,是因为沈昱承开的药方让闵又煦神志混乱。

    “为什么对我隐瞒病情?你想要我死是吗?”闵峥不受控地加重语气,随即又马上叹了口气,“我是你爸,你应该告诉我的。”

    闵又煦心虚地瞥开目光,一心想要继承财产的她自然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病情,“还没严重到要和你汇报,而且你之前想让陈彬......”

    “海野不是华尔街。”闵峥没好气打断闵又煦,越说越激动,“这里没人会觉得经常看精神科的人是正常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那些对社长位置虎视眈眈的人会放过你吗?到时候你怎么办?”

    闵又煦这才明白,闵峥让陈彬接管健身房的说辞只是在用激将法鞭策自己。

    可她也清楚,闵峥和闵嵘的竞争关系。

    说到底,闵峥只是想守住属于自己的财产,甚至争夺更多的财产。

    闵又煦自始至终都是他争权夺势的工具人而已。

    看透了事情本质,闵又煦扯出的释怀笑意略带苦涩,“我自己会看着办,我会处理好。你以后别再去找桑驰远了,也别他叫到家里来。”

    “我也不想再见到他!”闵峥粗着脖子,就连说话都晃动着脑袋,愤慨的他不想再顾忌闵又煦自尊与情绪,索性坦白与桑驰远的谈话结果,“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他说不会再见你了,说你不值得,你还要这么喜欢他?”

    闵又煦怔了怔,得到答案的酸楚涌上鼻尖,可偏执的她不愿意就这么接受事实,“他亲口这么说的吗?亲口说不再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