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教练不是当事人,您这么做未免太卑鄙。”桑驰远的态度礼貌友好,语气却铿将有力、不容置否。

    “你当你爸是运动员裁判吗?做这种事还需要公平公正?”闵峥没好气地反驳着,随即冷眼瞟向闵又煦,“说吧,臭小子,你这是上门主动宣战来了吗?”

    “先是从朋友开刀,然后是剥夺工作,再然后把我从家里赶出去,最后赶出国。”闵又煦耷拉着眼帘,自顾自说着,“这是您的战略顺序吧?我已经知道了,很老套。”

    “你,你怎么知道的?”惊疑的闵峥有些慌乱,可作为身经百战的商人,他马上就恢复了镇定,甚至露出了一丝嘲笑,“难不成,你之前就经历过这些?”

    “没经历过,这是第一次。”一旁的桑驰远及时替自己回答到。

    “闵又煦,你别说话!”闵峥怒目瞪向桑驰远。

    闵峥第一次生气地喊自己全名,处在桑驰远身体里的闵又煦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她知道闵峥这次是动真格了,但她还是攥紧了双拳,好让桑驰远不处于下风。

    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闵峥转头盯向闵又煦,挑衅道:“也就是说,哪怕你已经知道自己未来的处境,也要继续和我们又煦见面吗?”

    “不,我们不见面了。”闵又煦的语气意外地平静。

    “很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闵峥满意地点了点头,展现出胜利的笑容。

    没等闵峥得意几秒,闵又煦直立起桑驰远的腰背,沉稳地抛出杀手锏:“我们要住在一起,一起生活。”

    “什么东西?!”闵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硬生生地破出了公鸭嗓,鼻孔也在不由自主地反复撑大缩小。

    相比起接受眼前的穷小子镇定自如地反守为攻,不服输的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桑驰远也是诧异地转头看向闵又煦,轻声提醒着:“姑奶奶,这不是小事。”

    像是没听到一般,闵又煦凌厉地凝视着闵峥,乘胜追击道:“我不能再和您的女儿分开了,这是为了她着想。”

    桑驰远睁抬起始终低垂的眼帘,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望着自己的身体。

    “要是现在和您的女儿分手,她会因为相思病死掉的。”闵又煦轻描淡写着,将话题转移,“安七东自从入职以来兢兢业业,就算是社长的父亲,您也没有资格随便开除他。”

    说到这里,闵又煦加重了语气,脸颊被覆盖上一层阴影,“如果您再干涉健身房的人事事务,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你凭什么?”闵峥不禁翻腾起白眼,莫名感到心慌的他笨拙地前倾身体,撑扶住茶几边缘,“又煦已经让你管理公司了吗?”

    不在意闵峥的质问,彻底豁出去的闵又煦干脆再一次抛出威胁:“如果您不想看到我和您的女儿在一起,没问题,我会和您的女儿去国外生活,到时候我不会让您再见到她。您要逼我这么做吗?”

    太阳穴突然传来穿过一阵尖锐的疼痛,闵峥急促地哼哧出短气,他捂着额头,吃力道:“闵,闵又煦,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