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闵又煦匆忙走进琴房,“夏初杨,我们要谈一谈。”

    晴朗无云的青空下,绿茵草坪被雪花覆盖,辽阔的白茫茫中点缀着几簇枯黄的桔梗。

    昼夜交替的余辉让室内格外明亮,彻夜未眠的夏初杨站在落地窗前,倦乏袭满面容,长睫低垂着,凝结成霜。

    “别误会,昨晚那事不是我的意思,是闵峥先生自作主张的想法。”闵又煦解释着,整夜辗转反侧的她同样憔悴,失去光泽的唇瓣同脸色一般苍白。

    夏初杨深深叹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你很在意简喆,我赞同婚礼的说辞也只是......”闵又煦顿了顿,她想起闵峥的威胁,也知道夏初杨并不支持自己和桑驰远,索性将烦恼藏在心里,“总之,那不是我的真心。”

    看着无动于衷的夏初杨,有些着急的闵又煦提高了声音:“姐!”

    将双手环在身前,夏初杨抿了抿嘴唇,淡漠道:“知道了,你走吧。”

    “你还在生气,我怎么走?”不耐烦的闵又煦耷拉下眼帘,背靠向落地窗,“误会总要解开吧。”

    夏初杨眯起泛红的双眼,正视向闵又煦,“你以为我是因为误会才和你生气的吗?”

    “不然呢?”闵又煦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再次解释,“我都说了,不是我把简喆叫去黎湾江畔的。”

    “这不重要,就算你叫他去,他也不会去。”夏初杨下意识地舔了下干裂的嘴角,宛如被撕扯的尖锐痛觉让她湿润了眼眶,“我生气是因为,你让他在大家面前丢脸了。”

    说着,夏初杨扑闪了几下眼睫,她强忍着哽咽,加快了语速:“‘怎么会是初次见面,你们不是很熟吗’,在我们家这么正式的场合,你怎么能那样说?”

    “你看到他张皇失措的表情了吧?一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真让我伤心,红酒就那么好喝吗?”

    闵又煦动了动唇,想要像往常那样反驳夏初杨,竟发现无言以对。

    除了那句软弱没用的“对不起”,闵又煦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索性选择了沉默。

    “你只在意你自己的事,从来不会考虑到我是不是会受伤。”夏初杨吸了吸鼻子,语气失落,“这就是我的妹妹,闵又煦的做事风格。”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真的让夏初杨伤心了,闵又煦轻蹙起眉头,认真道:“姐,你真那么喜欢简喆吗?”

    眼神不自然闪躲着,正当夏初杨语塞之时,手机正好响起——

    “喂?”

    “suer,我是桑驰远。明天下午临时有事,滑雪训练能延迟到后天吗?”

    “没问题。”夏初杨看了眼闵又煦,“但是,我现在能和驰远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