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和周莹对看一眼,对凌画的话心中是震惊的。

    没想到凌画与宴轻,两个人,一辆马车,在这样北风扑面,漫天大雪,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没有护卫,千里迢迢来凉州,是为了见他们父亲的。

    若这是诚意,凌画显然已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

    毕竟,来凉州,要过重兵把守的幽州,凌画与东宫的关系什么样儿,天下皆知,真不知道他们只两个人,是怎么蒙混躲过盘查过的幽州城。

    只凭这份本事,本身就足够让他们敬重了。

    周琛肃然起敬,再次拱手说,“凌掌舵使和宴小侯爷千里迢迢而来,一路辛苦,家父定然十分欢迎。”

    凌画抿着嘴笑,“周总兵欢迎就好。”

    要是欢迎,皆大欢喜,若是不欢迎,她也得让他必须欢迎。

    周琛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扒兔子皮的宴轻,那手法瞧着也太干净利落了,他就不会,从来没有自己亲自动手宰杀过兔子,都是交给厨娘,惭愧地觉得自己还不如端敬候府金尊玉贵的小侯爷。

    他试探地说,“野外天寒地冻,再往前走三十里,就是城镇了。既然遇到了我与舍妹,敢问凌掌舵使和宴小侯爷,是现在就走?还是烤完兔子再走?”

    “自然是烤完兔子再走,我们的马车走的慢,三十里地要走一两个时辰的,我的肚子可饿不起。”凌画果断地说。

    周琛点头,转身去问宴轻,“宴小侯爷,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吗?”

    宴轻站起身,将兔子果断地递给他,“有,开膛破肚,将内脏都扔掉,洗干净,再给我拿去烤了。”

    有便宜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周琛:“……”

    他伸手接过血淋漓的兔子,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宴轻才不管他,又将菜刀递给他,“还有这个。”

    周琛:“……”

    他伸手又接过菜刀,这东西他从来就没用过。

    宴轻无事一身轻,转身弯腰抓了一把雪洗净了手,走到车边,也不管周琛怎么烤,纵身钻进了马车里。

    周琛:“……”

    帘幕落下,隔绝了马车里那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