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一边说着凌云扬的事儿,一边细细观察张乐雪的反应。

    张乐雪听到那些趣事儿,也跟着张老夫人和张炎亭一起笑,待她说完那些趣事儿后,她似愣神地陷入了某种回忆片刻,她暗暗觉得,也许这件事情,虽然她因要离京处理的急了些,也不是不可行。

    只要张老夫人不一口否决,张炎亭没意见,张乐雪对凌云扬不反感,那就有戏。

    张老夫人笑呵呵地说,“倒是个有意思的孩子。”

    凌云扬年少时,纨绔做的十分出名,据说他过生辰,京城方圆千里的三教九流都进京给他过生辰,京城各大酒楼客栈人满为患,让京兆尹的人在他生辰之日前后紧张了好几日,生怕出什么事端,连她那时不关心京中传言,都有所耳闻,可不是凌画口中区区方圆百里。小小年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后来凌家遭难,凌云扬改好了,回归了家里,拾起学业,开始读书。宴轻却放弃学业,成了那个接班人,跑去做纨绔了。

    宴轻与凌云扬玩的方式不同,但却有一点相同,这两个人让京城内外的纨绔子弟,成了一个圈子,除了吃喝玩乐那点儿事儿,纨绔圈子里面的人,没人干违法犯纪逼良为娼仗势欺人那些事儿。京中的老百姓提起来,竟然也是观感大好。

    不得不说,让人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凌画试探地问,“乐雪姐姐见过我四哥吗?”

    张乐雪脸一红,但还是如实说,“去年见过一面。”

    “哦?”张老夫人也愣了,“乐雪,你见过凌四公子?”

    张乐雪点头,小声说,“去年,我与晴意外出逛街,遇到了点儿麻烦,一时被人缠着不能走,凌四公子正巧路过,帮了我们。”

    她看了凌画一眼,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那时凌四公子身边跟着几个人,像是江湖游侠,其中一人脸上有刀疤,我与晴意道谢后,没多说话。那时我不知是凌四公子,还是晴意说是凌四公子。”

    凌画虽没细问凌云扬是怎么认识张乐雪并且瞧上人家的,但去年有几个人来找凌云扬,她却是知道的,她笑着说,“那几个人我知道,是四哥以前做纨绔时,认识的兄弟,去年他们遇到了些麻烦,没法子,进京来找我四哥,我四哥帮着解决了,他们待了两日,便离京了。”

    张乐雪点头,看向张炎亭,“我回来后知道是凌四公子帮我们解围,便请哥哥备上谢礼送去给凌四公子。”

    张炎亭接过话,“他没收,说随手为之,当不得重礼相谢,后来祖母病倒,我便将此事按下了。”

    张老夫人笑道,“你们两个孩子,私下瞒着我,我倒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事儿。”

    她拍拍凌画的手,笑着说,“这样说来,也算是相识过,还要多谢你四哥,对他来说随手而为,对女儿家来说,任何麻烦,都是大事儿。”

    她试探地问,“你四哥可否有心仪的姑娘?”

    凌画心想,我四哥是有心仪的姑娘,但是在您老人家面前,我却不能说,否则岂不是被您知道我四哥惦记着您孙女,也会暴露我不怀好意帮着自家的猪拱您家的白菜了?

    她面不改色地摇头,“我四哥没有心仪之人,我才敢跟您提起结这门亲。”

    张老夫人又笑着问,“他不做纨绔了,还与过去的那些人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