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器材搬运划过舞台的摩擦音,手指划过琴弦的拨弦调试音。

    甚至还能听见收音话筒磕在什么东西上的碰撞声。

    毕竟不像专业的大型舞台,氛围很轻松,允许等待和失误。

    所以,一直等到吉他的声音响起时,裴措才发现,作为一个单人表演者,鹿绿完全没有任何开场白,直接就进入了正轨内容。

    她用的乐器是电吉他,但意外的前奏非常舒适平和,也几乎没用到效果器去调音色。

    她就是简简单单地弹,正儿八经地弹,硬生生把一把电吉他弹出了木吉他的作用。

    在裴措看来,有些暴殄天物和哭笑不得。

    但鹿绿就是这么弹了。

    并且弹的还很好。

    吉他是他教她的。

    鹿绿本身就会点乐器,

    乐理知识不需要强调,裴措稍微一点拨,她自己就能顺畅上路。

    有时候晚间偶尔来一两首小调,没有听众会觉得她是个新手。

    聪明的让人忍不住嫉妒老天的偏爱。

    男人淡淡扬唇,竟然也睡不下去了,点了根烟,视线如蜻蜓点水一般在LED屏幕上扫过,就停在了旁边花坛的绣球花上。

    这个季节,绣球还没开花。

    单薄的矮枝矮叶,拢聚在一起,明明还是郁郁葱葱的,却莫名让人感到孤独。

    “在这个灿烂的世界上。”

    ——耳旁忽然传来轻飘飘的歌声。

    “在这个灿烂的世界上。

    有一个小小的我

    要走的路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