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洪亮高亢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同时,在这满是缤纷绚丽的大厅四周,瞬间出现了许多雪宫的人和上百个黑衣蒙面的精壮汉子,而本应该早就出现的阎罗地府的其他人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是胡人凤?”洛天鹏原本已满是胜利的笑容的脸已变得莫名的恐惧,而他的眼睛已经在迅速的搜索四周了。

    “洛天鹏,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阎罗地府的那些杂碎早就被我送去当真鬼了,你如果真的想找他们的话,倒不如让我送你一程!”胡人凤冷冷的说道。

    洛天鹏满是狰狞的脸上一阵不由自主的抽搐,可片刻的震惊后,他已一步跨到了地上那个血人身边,一把将地上的那个人如同拎死狗一般掐着脖子拎了起来,恶毒的冷声说道:“胡人凤,你最好看清楚了,这可是你的少主人,洛雨亭,你要是还不带着天魔教的人退下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被洛天鹏拎在手中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宛如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张狰狞恐怖到了极点的脸紧紧的极不自然的耷拉在肩头上,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还不住的往外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在摇曳璀璨的夜明珠下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你!你!洛天鹏,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竟然会对自己亲生儿子下如此毒手?”胡人凤如金刚般肃穆威严的脸上一阵痉挛,声音也越发的低沉冷酷。胡人凤从来都知道洛天鹏是一个极度冷酷无情的人,但毕竟虎毒不食子,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残忍到如此地步,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哼!无毒不丈夫,任何挡我路的人都得死!”洛天鹏看着胡人凤震惊愤怒的表情,脸上得意的一笑,他自然知道胡人凤对洛雨亭的那份忠诚和关心,他就不相信胡人凤能忍心看着洛雨亭被自己杀死,而视而不见,他笃定胡人凤会就范的退下去。可就在他脸上的笑容已到了顶峰时,他突然觉得自己身后一股劲风已即将劈到自己的后背。

    洛天鹏虽然勉强拧身躲过了那股劲风,但那股劲风已随即向他横向刺来。

    薄雪恨的刀本就很快,更何况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鲜红的血,温暖而滑腻。

    那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人儿现在又被那把乌黑的古刀彻底刺穿,直穿到血人身后的洛天鹏左肩上,一滴滴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洛天鹏的脸已开始痛苦的扭曲,他已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疼痛。

    洛天鹏满是疑惑和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手拿乌刀面无表情的男人,这个男人既然背叛了洛雨亭,现在竟然,竟然会对自己出手。“薄雪恨!你!你!为什么?”洛天鹏的声音因极度的吃惊而变的断断续续,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若不是自己用手中的洛雨亭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刀,恐怕此时自己已经横尸当场了,可即使有洛雨亭这个肉盾,他也知道自己的左肩已被彻底的砍断了,可洛天鹏真的不明白薄雪恨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

    “因为你是我今生必须要杀的人!”薄雪恨冷冷的说,明如寒星的眼睛里满是杀气。

    “我既然是你要杀的人,那你为什么还会向洛雨亭出手!”洛天鹏冷声喊道,同时已将手中的死尸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因为,那根本不是我!”一个如空谷幽兰般动听的声音,一个高贵冷傲如帝王的人儿已从百花从中缓步走了进来,绝美的脸上满是寒霜,“父亲,我本来在此件事上只想做个看客,是你逼我和雪宫联手的!”

    看着满身寒气的洛雨亭,洛天鹏终于知道了一切,原来从一开始薄雪恨就是一个局,一个为了彻底瓦解他的阎罗地府而做的局。由此可见,不单是他带到雪宫的这些人,恐怕此时他苦心经营数十年的阎罗地府也已是危在旦夕了。

    “哈哈哈!好!好!真好!你果然是我洛天鹏的儿子!够狠!够毒!”洛天鹏已完全陷入一种疯狂,狰狞的脸上满是可怖的狞笑。可就在这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声尚未停止时,洛天鹏已纵身越起,一只铁掌已直奔那一袭洁白。

    看着已经彻底疯狂的洛天鹏,洛雨亭并没有动,但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酷无情的笑,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洛天鹏已不再是那个沉稳多谋的洛庄主,更不再是那个掌控乾坤的阎罗王,他只是一个即将步入坟墓的死人,因为洛天鹏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冷静。

    嗖嗖嗖,无数强有力的弓弩已如飞蝗般射向洛天鹏。洛天鹏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对付这些漫天的弓弩也已够用了,但却再难找出另一只手来对付他前面的胡人凤,和他身后的薄雪恨。

    洛雨亭清如秋水的双眸冷冷的看着身中数支弓弩,却依旧咬牙和胡人凤、薄雪恨缠斗的洛天鹏,他心中很明白,天魔教最后一个仇人就将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洛雨亭虽然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但他心里却在一片冷静中微微有一丝暗潮涌动。

    不,不,我绝不能动摇,我是天魔教的少主人!洛雨亭不住的在心中默默的提醒自己。

    就在洛天鹏如一只将死的疯狗一般在作最后的挣扎时,姚梦雪绚如彩霞的身影已经和兰梦云如天仙般的身影相互缠绕在了一起。因为姚梦雪知道此时正是她对自己这个可恶之极的师姐瓮中捉鳖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