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出了重点。

    “这一块地方,动不得。我若是想动他,剪除他羽翼,就不得不面临来自北方诸族的威胁。”

    “我这堂兄,也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只要这北方诸族尚存一日,他就能安生地继续当他这长乐王。”

    少年又叹了口气,“毕竟他的确是有真东西的,这大雍朝,尚需仰仗他。”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绝无将北方诸族赶尽杀绝的道理。”

    拂拂忍不住皱眉问:“那边关的百姓呢?”

    “边关的百姓。”少年惊讶地看着她,好像惊讶于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又笑起来,“边关的百姓自然是继续受这北方诸族的□□了。”

    “所谓一将成万骨枯不便是这个道理吗?”

    牧行简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保自己的地位,自然是要对这北方诸族的骚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惜先皇做梦都没想到,牧临川这个败家崽子,是打算把他们牧家的江山拱手让人。

    “孤说完了,又何感想没?”

    少年狭长的眼扫了她一眼,眼里波光不定。

    这是试探。

    拂拂抿了抿唇苦恼地想,牧临川和幺妮一样,都是敏感多疑的性格。

    但凡她表露出一丝畏惧和厌恶的性格,陆拂拂确信,牧临川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这其实是个好兆头。

    他愿意向她说出自己的童年,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试着接纳她。人人都有一个距离圈,踏入这个圈子便能被划分为自己人。

    拂拂心里混乱得很。

    哪怕知道牧临川这是在试探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同情于牧临川的遭遇,法裕这□□可以说是死有余辜。

    可她却没办法对他如今随手杀无辜之人的行为感到共情,更何况她嘴笨,一开口,说不定就又要揭人伤疤。

    “我……我不知道。”拂拂张了张嘴,酝酿了半天,艰难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