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夏嫔、淇婕妤避开了她投来的目光,咬唇不语。

    艾嫔见状,登时如临冰窟,心如Si灰。

    「快说呀,艾嫔,说说看你到底从哪里听来的。」将一切看在眼底的红妃冷笑,隐约的肃杀浮於眉宇,她不会错过这种面临危机时杀仆弑主的人X纠结,也不吝於落井下石。

    不管是妃子与妃子之间,还是嫔妃与奴仆之间,或者毫无相g的人之间,她都乐得这样做。

    初入g0ng时,她仍懵懂於人X。如今过了两年,她看了不少,听了不少,学了许多,代价便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事关皇家颜面,区区奴仆随口就是流言蜚语,主事姑姑管教失职,主g0ng妃子放任下人不当。这任一流言传出去便是令天下笑话皇家,欺辱六g0ng,侮辱皇上,其心可诛!多舌者罚以拔舌;失职者发落邢司;不当者降位幽闭,杀J儆猴!」

    「红妃!你这是在指本g0ng管的荷镜g0ng造的谣吗?」窦贵妃手劲一紧,手里的瓷杯都嗑上了杯盖碰出刺耳的声响。「难道你就没错吗?指不定就从你g0ng里的奴仆传出来!」

    「贵妃急什麽?可别那麽急着对号入座啊,本g0ng除了艾嫔,可没指责其他人了。此外,本g0ng现居的盛香殿如今就只有本g0ng和二皇子二人。贵妃怕是忘了一年半前本g0ng同陛下打赌能独自照料二皇子与自己过两个冬季,还遣散g0ng内奴仆的事──包括本g0ng的随嫁姑姑。」

    红妃弯唇,嗤笑睨着一g嫔妃语塞,好似被六g0ng遗忘,被当今圣上蓄意冷落一年的不是自己,一双未染胭脂的眼眸仍旧晶亮得张扬,一如她坦荡又傲气的言语:

    「本g0ng就是得亲自张罗大小事,今日才碰上了艾嫔满口的粗劣流言。」

    「红妃姊姊……嫔妾──」

    「行了。」一直沉默的金皇后支手r0u搡着太yAnx,打断了艾嫔的哭诉,环视了齐聚於堂的妃嫔,最後目光徐徐落在红妃身上。

    红妃一身焦、白茶二sE素襦裙,衣袖还用两条简单的白布绑起,就跟g0ng内那些做浆洗、清扫的g0ngnV一般,面上还没半点迷人粉妆,丝毫没有当初入g0ng时那般张扬跋扈的焰火秋sE。

    可是,金皇后清楚,衣裳再怎麽朴素,纵使未施一点胭脂,未簪一株金华,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妃子仍然是那个在草原上纵马奔驰,弯弓骑S夺得帝王注目的nV人,既自信直率,又大胆叛逆。

    李綪,在JiNg致荣华的後g0ng当中,是如何的格格不入。

    金皇后从她入g0ng开始就一直耳闻她与其他嫔妃的冲突,「利益考量」、「家族束缚」、「圣恩Ai宠」、「生存富贵」,这些嫔妃……乃至於她都不得不在意的诸多事情,在李綪眼底就如同草介,一毛不值。

    多麽跋扈固执的妃子。

    多麽……恣意奔放的姑娘。

    「因为她有我们永远没有的自由。」

    谧妃Si前一日含泪同她说的话又回荡在她耳边,她捧着茶水的纤手颤抖如飘零的枯叶,但笑靥有羡慕有恍然,却又苦涩得如泡过头的浓茶。金皇后叹了口气,掩盖不住累日疲倦的JiNg美妆容,此时多了几分活络神采的无奈。

    「所以……红妃,你就因此把一桶马尿泼上了艾嫔?」

    「艾嫔该万幸当时妾手上的是马尿,而不是一把枪。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