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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安帝跨进朱漆门槛,瞥了一眼东侧的喜鹊登梅罩,淡声问道:“淑妃呢?”

    春兰低头,掩饰心中的雀跃,“娘娘在给小主子沐浴。”

    雍安帝大步走进东次间,掌珠听得脚步声,扭头看去,见身量颀长的男人站在落地罩旁,静静看着她。

    她蹙起黛眉,像是没注意到来人,扭回头继续为儿子打澡豆。

    木盆里的小崽崽却很有眼力见,脆声唤道:“父皇!”

    雍安帝眼眸微动,没有应声。

    小崽崽爬出木盆,顶着一头澡豆末,抱住男人大腿,“父皇。”

    胖乎乎的小崽崽着实可爱,但雍安帝还是不给半点反应,挥挥衣袂,示意御前太监张怀喜将小崽崽抱出去。

    张怀喜为难地瞥了掌珠一眼,见她没有异议,才拿过花梨木架上的方巾,裹住小家伙,退到对面的稍间。

    他们一走,雍安帝扯了下衣襟,冷欲迸发,慢慢靠近掌珠。

    掌珠向后挪步,后腰抵在案几上,退无可退,待他逼近,才发觉他长眸微醺,像是醉了。

    帝王目光灼灼,偏又蒙了一层叫人看不懂的淡雾,不顾她的排斥,将她抱到条几上,掀开了妆花缎锦衣,鸾凤兜儿遮不住的细腰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眼尾猩红,拢上了起伏雪峰......

    掌珠从梦中惊醒,气喘吁吁,身体还残留着被男人摩挲的悸感,绝美的小脸带了一丝赧然。她时常做这个梦,却连梦里的男人是谁都不知晓。

    如今是恒仁年间,恒仁帝已生华发,而梦里的男人英俊年轻,三十未到。

    掌珠捂住滚烫的双颊,竭力让自己忘记男人健硕的胸肌,以及粗嘎的呼吸。

    眼前随之浮现出一个顶着澡豆头的小崽崽,奶声奶气喊她母妃。

    她才十五,还未出嫁,哪来的儿子......

    翌日一早,掌珠穿上裙裳,背起篓筐,打算去山涧采野菜。

    她是孤儿,被村里的孙寡妇收养,寄人篱下,孙寡妇脾气不好,经常用棒槌打她。

    刚出屋子,就见孙寡妇倚在篱笆墙前抽旱烟。寡妇磕磕烟杆,没好气道:“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