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哪能说臀部发炎了,红着脸,委婉道:“跳进水里时,不小心刮破了手臂。”

    萧砚夕瞥她一眼,起身取来金疮药,扔她手边,“自己能行?”

    “能!”

    必须能。

    萧砚夕没再管她,回到塌上,背对她阖上眼睛,鼻端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说不清是什么香料,幽幽花香,很好闻。

    掌珠瞄了几眼,确定他不会回头,才挤出药膏,将自己捂严实,小心翼翼脱掉亵裤,反手涂抹在伤痕上。

    次日一早,烧还没退,且越烧越重。

    萧砚夕下令加速返程,画舫行了一日,终在日落西陲时,登了岸。

    此时,掌珠已经烧糊涂了,口里不停念着双亲,以及梦里的小崽崽。

    萧砚夕让人抬起春凳,连同她一起送去了自己在宫外的宅子。

    外宅不大,是一座四合院,黑漆大门,黄铜门钹,怎么看,也不像是太子的私宅,然而一进门,别有洞天。

    筒瓦影壁、彩绘垂花、环形游廊,庭种巨型香樟,周围一圈簇拥着艳红凤尾,极为惹眼。院心一口彩釉鱼缸,里面游着几条锦鲤,为静添了一抹动。

    正房五间,东西厢各三间,均为空置。

    这里没人居住。

    听闻贵族子弟喜欢养外室,却不知太子殿下还有其他外宅吗?

    扈从将掌珠抬进正房客堂,放下药和银两,匆匆回宫复命,留下掌珠一人。

    掌珠爬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宅院,眼底有些空洞,她不想留在这里,又无处可去。

    暂且养伤吧。

    费力站起来身,走进檐廊,倚在曲栏上,凝着那颗从南方搴芳的香樟树。

    院中飘着松醪味,许是隔壁邻居家酿的酒。

    她推开西厢,内寝放着一张梨花木大床,湛蓝色帷幔半掩,卷起的一边,摆放着炕柜、镜奁和衣笥,倒是一应俱全。

    她从包袱里拿出两套潮湿的衣裳,走进湢浴,稍许,端着盆走到庭院里,将洗好的衣裳挂在竹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