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宓和赵寄被绑在船尾,懵逼地看着拔刀的扈从们。

    掌珠转眸看向以珠帘遮蔽的船舱,珠帘拂动间,依稀能瞧见里面坐着一个人。

    古香缎暗纹月白袍,云锦皂靴,端坐在大果紫檀案几前,手持哥窑釉盏,不紧不慢饮啜青茶。

    珠帘遮挡了他的面容,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饱满光泽,仅观一双手,就知对方养尊处优,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人。

    掌珠拢了拢贴身的衣衫,屈膝行礼,“多谢恩人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珠帘后的男人没有接话。

    掌珠尴尬地别开脸,看向栏杆外溅起的水花。

    一旁的老侍从笑道:“我们主子最看不惯恃强凌弱,姑娘且说说,要如何处置他二人?”

    赵寄赶忙道:“官人误会了,我与这位姑娘已经订立婚约,今日约她同友人游玩,她不慎落水,我们舍身相救,真的是一场误会,是不是,掌珠?”

    他话音上挑,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掌珠紧紧抓着衣裙,没有开口。

    赵寄心中得意,量她不敢出声控诉,他看向珠帘方向,重复道:“官人真的误会了。”

    珠帘后的人还是没有出声,手指慢慢敲打案几,倏然抬起食指,指了指掌珠,“她来说。”

    嗓音清润偏沉,如玉珠落入银盘。

    话落,一片安静,所有人看向掌珠。

    掌珠双臂环住自己,有些无地自容,哑声道:“他们骗小女子上船,意欲轻薄。”

    “你胡说!”赵寄扯着嗓子喊,若是让官府知道他连同郑宓轻薄民女,前途必然不保。

    “聒噪。”珠帘后的男人淡声道。

    老侍从笑呵呵走到他们面前,用鱼鳔胶粘住了赵寄的嘴。

    “唔唔唔...”

    赵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老侍从,总感觉他有些眼熟。

    珠帘后的人指了指掌珠,“让你说,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