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夕斜睨着她的发顶,刚要开口,张怀喜突然走进来,躬身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再不动身,满朝文武就要等了个寂寞了。

    萧砚夕某种愤怒未敛,走到妆奁前,拿起玉扳指,冷嗖嗖道:“来人,将闵络暂收刑部大牢,必要时可上刑。”

    御前侍卫面面相觑,还是依照帝王的意思,将人带了下去。

    萧砚夕戴好玉扳指,习惯性转动两圈,从支起的绮窗向外看,漆黑的凤目泛起凛冽。在他看来,掌珠虽不服管,但笨得很,身上又没多少银两,怎么可能买通高尚宫,一起逃出宫!

    再者,即便高尚宫已进宫数十载,也不可能不动声色地将人带走。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使他信服——

    高尚宫伙同他人,拐走了掌珠和崽崽。

    走在通往金銮殿的甬道上,萧砚夕放慢脚步,思绪飘远。高尚宫曾是已逝闵太妃的大宫女,闵太妃去世后,留在尚衣局供职,因办事能力强,受太上皇赏识,接管了翊坤宫所在的西六宫。自己从未将目光落在过她的身上,还真是小看了她。

    萧砚夕最担心的,不是高尚宫挟持掌珠,意欲勒索。而是担心她背后有股隐形的势力。

    敢威胁皇帝的人,要么脑子坏了,要么野心膨胀。萧砚夕宁愿是前者,因为后者,八层与各地的诸侯王有关。

    一旦达不成交易,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就会用他女人和儿子的血,祭帅旗。一想到白胖胖的儿子被那些混蛋吓哭,萧砚夕浑身血液倒流。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可能被那些混蛋欺负...萧砚夕不敢深想。活了二十五年,还没有什么事,让他倍受煎熬。可这桩事,他有点胆颤,甚至无法忍受谁碰掌珠一下。

    早朝后,年轻的帝王站在玉阶上,凝望远方。

    百官没像平时那样,各回各的衙门,而是站在帝王身后等候指令。

    半晌,萧砚夕转眸,目光落在景国公脸上,严肃道:“来啊,请景国公去一趟大理寺衙门。”

    景国公错愕地瞪圆眼睛,面对逐渐逼近的侍卫,低声呵斥:“尔等焉敢......”

    “方劲!”萧砚夕打断他,“你敢忤逆朕?!”

    景国公抿紧唇,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淑妃失踪一事,与老臣无关,望陛下明察秋毫!”

    “无关与否,等去了大理寺再说。”萧砚夕摆手,示意侍卫上前。

    见势,侍卫们听命架走了一脸愤怒的景国公。

    众臣无不震惊,但也实在想不出,除了号令二十万禁军的景国公,还有谁有此本事,能在不惊动门侍的前提下,带走宫妃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