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咬唇,不知如何回答,即便认识,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自己口中讲出。

    “知道孤讨厌什么样的人吗?”萧砚夕摩挲她的下巴,力道很重,“孤讨厌不聪明和故作聪明的人。”

    都自荐枕席了,在这装什么清纯?

    萧砚夕又翻了一页,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册子,“念。”

    掌珠盯着上面的字,和册子上香艳的画面,委屈上涌,红了眼眶。

    “不认识?”萧砚夕凑近她的侧脸,发现她泪眼盈盈,手上动作稍松,“委屈了?”

    没有温声的安慰,有的只是无尽的薄情,“委屈了就滚出去。”

    掌珠猛地站起身,转脚就要走,可腰间忽然多出一双大手,将她牢牢扣住,迫使她跪在地上。

    男人冷冷睥睨她,没有人可以无视皇家,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甩脸子。

    掌珠抹了下眼角,哑声道:“我不图殿下的地位和财富,只想服侍在殿下身边,若殿下觉得我轻贱,大可赶我走,没必要拿这个羞辱我。”

    羞辱?

    教她那些,是在羞辱她?萧砚夕不知她是真蠢还是装的,呵笑一声,“你别告诉孤,你对孤动心了。”

    掌珠脑子嗡一声,愣愣盯着他那双桀骜的凤目。若真什么也不图,甘愿留在他身边,好像唯有“动心”能解释得通。

    但她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迟迟等不来她的回答,萧砚夕也不在乎,只是一个尚且顺眼的女人,还不至于为她怎样。

    “行了,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萧砚夕站起身,越过她身侧,走向屏风,宋锦华服不带半点褶皱,彰显尊贵身份。

    掌珠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浮土,头也不回地离开。许是一开始就错了,梦里的一切怎能当真。是她迷了心窍,才会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可一想到乖崽崽,她的心闷疼闷疼的,真的很想摸一摸、抱一抱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张怀喜的声音传入耳畔,“掌珠姑娘,你的伞!”

    掌珠停下步子,扭过头来。张怀喜颠着壮实的身子跑过来,将油纸伞递给她,笑道:“姑娘走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是啊,广袤猎场,连一个栖身的帐篷都没有,她能去哪儿?

    掌珠接过伞,笑容疲惫,“找个地方避雨。”

    “姑娘先跟凌大人挤一晚吧,明儿咱家去跟殿下求求情,给你单独安排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