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委屈,又不是他挑开的帘子,是夜风,夜风啊。

    馄饨摊前,宋屹安拉住掌珠,“吃碗馄饨再回去吧。”

    掌珠看眼天色,点点头。

    宋屹安点了两碗馄饨,两碟小菜,带着掌珠坐在店内犄角,等馄饨上桌,宋屹安介绍道:“这家馄饨是百年老店,晨早来吃需要排队。”

    掌珠弯下嘴角,她不笑时,如淡雅清新的栀子,一笑,百媚丛生,如国色天香的牡丹。

    宋屹安愣了下,收回视线,没来由地握紧筷箸。

    掌珠咬了一口,眉尾上翘,像极了吃到肉而满足的小狐狸。

    宋屹安被她刚刚的娇憨惹笑,往自己碗里加了一勺辣椒,“你这次尝尝原味,就别加辣椒了。”

    “我吃不了辣。”

    宋屹安点头,默默记下。

    回到府上,薛氏拉着掌珠回到闺房,认真询问她,“今儿老爷跟太子提了选妃一事,有意无意提到你,太子并未表态,以我们对太子的了解,他不反对,就是默许了,你若想进宫,我们会想办法。”

    掌珠摇头如拨浪鼓,斩钉截铁:“我不想。”

    她和萧砚夕真的不熟,若非恒仁帝委托,萧砚夕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也是阴差阳错,发生了这档子风流事,骑虎难下,不如快刀斩乱麻。

    薛氏揉揉她的头,“太子没有明确表态,你若不想,我们就一直装糊涂,等太子妃和侧妃的名单订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很多时候,皇子纳妃、公主出降、权臣娶亲,都是身不由己,即便是九五之尊,在婚事上也不能任性而为。

    但恒仁帝是个情种,也是个例外,就不知,萧砚夕是否继承了恒仁帝的痴情。而依朝臣们看,萧砚夕是个薄凉之人,登基后,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废置后宫。

    中秋夜,皇后设下曲水流觞筵,邀各府贵妇、嫡女再次来到皇家林苑。

    掌珠在邀请之列。

    所谓曲水流觞,是宾客们沿溪而坐,东道主在溪中放入一羽觞,羽觞顺水而流,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起身表演才艺。

    贵妇们思忖,在恒仁帝“下落不明”的情况下,皇后还一连邀请她们参加筵席,怕是急着要为太子立妃了。

    溪边,薛氏与邻座有说有笑,掌珠陪在一旁,盯着面前流过的羽觞,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溪一侧的水榭中,季弦端着酒盏,扭头对屋里的人道:“表哥,明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