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伺候人?”太子爷终于开了尊口,“那扮作书童给谁看?”

    明明是他让她来的,偏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掌珠心里烦闷,将香胰子浸在水里,搓揉两下,抬起手,颤颤巍巍握住男人伸出来的玉手。

    两双手同时浸泡在水盆中,感受滑腻的触感,掌珠低着头,尽量放空思绪,想着糊弄过去,男人的声音响在头顶,“连手都不会洗?”

    男人的手极为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指腹有薄薄的茧,一只手能包裹住掌珠两只。

    从掌心到手背,掌珠仔仔细细搓揉,末了,问道:“可以吗?”

    萧砚夕静静看着她,灯火下,小家伙恬静乖巧,柔荑嫩而软,一双麋鹿般的大眼睛带着小心翼翼。

    这样软捏性子的女子,他以前绝不会多看一眼。

    “行了。”

    掌珠舒口气,扯下布巾,为他擦干双手,将布巾规规矩矩放在架子上。

    “你不擦?”萧砚夕盯着她湿漉漉的手,也不怕被风吹伤?

    掌珠随意在布衫上擦了两下,随男人走到食桌前,行了一日的路,饿的前胸贴后背,可太子不开口,她又没法离开,而且,宫人似乎没给她准备单独的帐篷。

    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起,坐在绣墩上用膳的男人斜眸看来。

    掌珠退后两步,咽下嗓子,掩耳盗铃道:“我不饿。”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勾了下唇,细嚼慢咽后,抿了口茶漱口,“行了,你用吧。”

    掌珠也不客气,她是真的快饿晕了,得了首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萧砚夕没碰过的豆芽菜。

    没想到,这么个细微的举动,被萧砚夕瞧个清清楚楚。

    萧砚夕嗤一声,抬起素指,点了点她的肩头,“吃完去烧水。”

    掌珠囫囵吞枣果腹后,走进螺钿屏风后,将铜壶放在泥炉上,坐在杌子上看火,泥炉冒出的火苗映在乌黑瞳仁上,像两簇光,不知她在思考什么。

    铜壶发出噗噗声,她隔着布巾拎起壶,走出屏风,拿不准萧砚夕为何要烧这壶水。

    萧砚夕回应两个字:“沐浴。”

    这是掌珠最怕的,哪怕是给他洗脚,都比伺候他沐浴强。

    很快,屏风后的木桶兑好水,掌珠试了试水温,探身出来,“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