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橙坐在火堆旁边,手里把玩着男人身上带着的一把匕首,相当的锋利,在把男人安置好后,傅青橙就把男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搜罗了,她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傻子。

    “看在你有这么值钱的匕首的份上,姑奶奶就等你醒了再走,”

    坐在火堆旁边烤火的傅青橙手里还拿着从男人身上拿到的几张银票,好几千两,之前因为救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傅青橙,此刻只觉得自己真的还是一个大好人,一个有原则的大好人。

    “呃”没多久,男人无意识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明显,傅青橙知道,男人恐怕是快要醒了,拿起烧得发黑的木柴,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之后趁着男人醒了之前,离开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一只拳头一样大小的小松鼠,几下就跳到了男人的耳边,一直叫唤给不停,随后又来了一个男人,身上有不少的血迹,满身的狼狈,

    焦急的神情,在看到那个在草堆里面,只露出一个头的男人的时候,连忙上前,手颤颤巍巍的伸到男人的鼻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随后伸手摸了摸一旁的小松鼠,显然这只小松鼠,不是什么野生的家伙,而是他养的。

    让他诧异的是自家主子的伤,竟然已经被人给处理了,旁边还有火堆,显然是有人救了他们家主子,他立马戒备的看向四周,这里并没有半点的生人的气息,男人这才往周围了看了看,随后就发现了一旁用木炭写的字。

    “匕首和银票就当成药费了。”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男人这才明白,他家主子,确实是被人给救了,还拿走了报酬。

    草堆里面的男人,也被小松鼠的声音给吵得终于睁开了眼睛,脑子里很快闪过之前昏迷前的记忆,他被那暗箭给射中,是那个从客栈一直跟着他们出城的人,救了他的命。

    “侯爷,您醒了?”

    男人,正是一个月前,承袭了永平候府爵位的时桓韫,他母亲早逝,永平侯府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少爷,他的父亲,一直想要让他的二弟时迁昀为世子,可惜,他是太子表弟,没人敢打太子的脸,景宗登基后,直接下令让他承袭了侯爵,如今他的父亲直接变成了老侯爷。

    时桓韫此刻嘴唇发白,显然是之前失血过多,好在伤口不再流血,要不然,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咱们的人,死了多少?”

    时桓韫直接开口问他之前带过来的人,虽然在看到连星一个人过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数,但他还是问了,这些人,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跟他的亲兄弟差不多,

    听到这话,连星的神情,一下就黯淡了下来:“小六他们都没了,那些人,手段狠厉,为了缠住他们,只能拿命博。”

    时桓韫闭了闭眼睛,连星也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时桓韫才说到:“咱们先回去,别让人发现,至于小六他们,好好安葬他们。”

    连星的拳头已经捏紧了,点了点头,才说到:“侯爷,咱们身边,很有可能有奸细,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早早的安置好陷阱等着咱们,虽然这些人都被小六他们杀了,没有暴露咱们的身份,但他们的手段不低,迟早会发现咱们暗中的势力的,”

    时桓韫也有些难受,他的外祖父,只有姨母和他母亲两个女儿,姨母进了宫,做了皇贵妃,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的景宗,并不是姨母的亲生儿子,而是被皇帝从外面抱给姨母的,就因为外祖父是个读书人,名声不错,而且没有多大的权势,是最好的外戚的人选。

    而永平侯府,也只是老牌的勋贵人家,看似身份贵重,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实权,姨母当年待太子,是真的好,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人人都觉得是温良的太子,竟然在他外祖父过寿的时候,亲手杀了他的外祖父和母亲,

    没过两年,他的姨母皇贵妃,也过世了,死的不明不白,他的表姐二公主,也早早的被嫁给了边塞的定北王,嫁过去才几个月,就因为一场风寒,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