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掌门已然取了小姐的心头血,此举亦是证明了于他而言小姐或只是工具,她又怎么放心将小姐置于这样一个人身旁。

    落玉睁开双眸,缓缓道,“不必再劝我,或许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那时又怎会救我呢。”

    若是想要她死,他根本就不会将她带回宗门。

    没有人会救自己厌恶的人。

    云溪并未反驳她,只是眼眸中透出一股毅色,“若你想走那日,我亦会陪同。”

    落玉瞳孔中显出一抹诧异,正当她要回复云溪的话时,微掩的门扉忽然敞开。暮雁离步履轻缓地踏入屋内,她勾了勾唇,眉梢处满是讥讽。

    “你可知晓你的心头血为谁所用?”

    落玉身形一僵,面上淡然如旧,然衣袖下指节却被攥得发白,她垂着眸,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见她沉默不语,暮雁离捂着唇嗤笑,“听说取心头血犹如剔骨之刑?”

    话语宛若说笑,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落玉的跟前,以指尖挑起落玉的下颌。暮雁离微微倾身细致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随着唇角扬起的弧度越大,指下的力量亦是加倍,“可真像啊,我的祭品。”

    “不过再怎么像,也不过是低劣的赝品罢了。”

    落玉微微偏头想要躲过她的钳制,然暮雁离莞尔一笑,忽然松开了捏住她下颌的手指。少女的肌肤被捏得生疼泛红,然在那一瞬她几乎丧失了知觉,目光空洞地望着眼前之人,“什么赝品,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在骗我。”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尾泛起一层红润,水汽逐渐氤氲在眸中。

    暮雁离缓慢地挪到她的身旁,染着豆蔻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肩头,语气带着些许的怜悯,“你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我能活下去的祭品而已,你的血肉皆会被炼制成丹药,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你若不是长得像我,又怎能苟活至今日。”

    “真可怜,你连我的替身都不配当呢。”

    她的话语柔软,却字字带刺,直往人心窝子里捅。

    落玉急忙拂开她的手指,遂侧目满脸戒备地凝望着身旁之人,“你妄想骗我...”

    她怎会是他人的替身。

    暮雁离面不改色,眸色的狠厉稍纵即逝。

    “是吗?”

    说着,她快速地掐住住了落玉的纤细的脖颈,与此同时自腰际取出一把匕首朝她的心脏刺去。窒息之下,少女脸色涨得通红,眼尾挂着水汽,费力地调动着垂在身侧的手制住了前行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