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鱼还真是他们两姐弟从河里钓来的。不过现在鱼塘里应该也繁殖了很多小鱼仔。养到冬天的时候,应该也有好几十斤重。”杨宝嵩证实了周玉树的话。

    陆大贵看了两姐弟一眼,还真是有些惊奇。小孩子跑去钓鱼不算稀奇。但是像这样天天钓鱼放到鱼塘里来养,那就不一样了。陆大贵还以为张大栓家的鱼味道不一般,原因是这些鱼都是从河里钓上来的真正野生鱼。

    但陆大贵没往深处想,他家的饭店又不是没有用过真正的野生鱼,可味道还是比张大栓家的鱼味道差了一大截。

    “那他家的泥鳅也是从河里钓上来的?”陆大贵问道。

    “不光是河里的,稻田里、水沟里的,都是这两姐弟自己去钓,大栓家可不会花钱去买泥鳅苗。再说,泥鳅苗也没得买。”周玉树说道。

    “这倒是。难怪他家泥鳅的味道特别好。”陆大贵说道。

    在鱼塘里连拖了几网,每一网拉上来,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鱼。鲢鱼、鳙鱼、草鱼、鲤鱼……都是非常平常的鱼,双河村河里的鱼基本上都是从鱼塘里跑出去的,河里也很少有名贵鱼。

    这些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性子特别野。十来斤一条的大鱼,一般人很难抓住,越是这样野的鱼,越难对付。几乎不能徒手抓鱼,只能借助捞网将鱼从拖网里捞出来,然后放进篓子里快速称量,然后放入小货车装鱼的水箱里。

    一网下去,就是一百多斤鱼,连续拖了五网,到后面,网里的鱼才开始变少。总共网了四百多斤鱼。按照陆大贵给的价钱,总共五千多块。加上支付的人工费,陆大贵这一趟差不多花了将近六千块。不过陆大贵反而非常欢喜。这五六千块的本钱,他至少可以赚回一两万。

    这一阵,泥鳅打出了名气,再来一波鱼,大贵饭店生意想不火爆都难。

    别看石江只是一个几万人的小镇。这里的消费能力可不弱。石江镇有个规模尚可的煤矿。以前有一家国营煤矿。石江镇最早的一批居民,大多是煤矿的工人。后来中小煤矿被国家关停,但是石江镇附近的小煤矿却一直到现在都在偷偷地挖煤。

    最近几年,砖厂的生意红火。自然也带动了石江镇黑煤矿的“繁荣”。自然也让石江镇很多人的钱袋子鼓了起来。另外石江养殖、种植也是有些名气的。每年一车车生猪从石江镇运出去,给石江人换回来大量的钞票。

    所以石江镇吃吃喝喝的风气是非常浓郁的,作为石江镇最上档次的大贵饭店,自然拥有一批豪爽的老顾客。

    五千块!张大栓只花了几百块钱就承包下了鱼塘,这还不到半年,还没将鱼塘干底,只是用拖网拖了几网,拖上来的鱼竟然能够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这一年,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张大栓从陆大贵手里接过一叠钞票的时候,张大栓的手略微有些抖。他真是没指望鱼塘能够赚这么多钱,谁能想到大伙都不太愿意承包的鱼塘现在竟然变成了摇钱树?张大栓将一叠钞票紧紧地抓在手里。

    “大栓哥,过一阵,我还会过来。”陆大贵说道。

    “好,好。”张大栓非常激动,说话的声调都变得跟往常不大一样。

    张吉灵则将张吉东拉到一边:“你现在可不能偷懒了,得抓紧去河里钓鱼,不然陆老板下次过来,咱们家鱼塘网不住一条鱼。”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鱼塘里还有很多的鱼的。”张吉东不乐意地说道。

    “坐吃山空。你不去钓些鱼过来。用拖网这么拖几回,迟早会让鱼塘里的鱼绝种。”张吉灵说道。

    张吉东无语地看着姐姐,我还这么小,你竟然要让我承担起生活的重担。

    村子里的人知道张大栓这一次又轻松赚到了五千块。肯定会引起村里人的红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