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海躺在地铺上,气得要命。

    想他钱通海这辈子除了老婆孩子,还从来没为其他人操过心,他倒好,不仅不领情,还嫌他胖!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越想越气!钱通海侧躺在地上,气得呼哧呼哧,大大的肚子起起伏伏。

    忽地,他感觉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凉凉的,细细瘦瘦的。

    以为是易酒在和他闹着玩儿,他生气地抖动肩膀:”走走走!你睡你的床去!臭小子!”

    嘴里不高兴地嚷嚷了一阵,可那只手却还是没有挪开,背后的人也没有说话,只有那只手捏得越来越紧,五只尖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钱通海突然感觉到不对,易酒那小子的手有这么冷吗?这冷得简直像死人一样。

    “咯吱……咯吱……”他缓缓回头,甚至能听到自己僵硬的脖子,骨骼摩擦时发出的声响。

    彻底回过头,身后的床上,易酒安安静静地躺着,那只手依然掐着他的肩膀。

    钱通海下意识低头,一只苍白的手出现在他眼中,单看那只手,甚至可以可以称得上十分好看,玉白的肤色不带一丝杂质,手掌单薄,五指细长,光看这只手,就能想象出它的主人有多好看。

    可是,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只手。

    脑子里“嗡”地一下,钱通海张嘴就要惨叫,刹那间,那只手猛地跳起来,整个的盖在他脸上,他只觉得自己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一般,脑子一下就懵了,鼻子里也喘不上气。

    “嗬……嗬……”钱通海拼命掰着那只手,他头脑发涨,喉咙里像火在烧。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床上易酒突然坐起身,语气诧异:“老板你在做什么?”

    那只压在脸上的手忽然就不见了,钱通海大口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说:“我撞鬼了。”

    易酒道:“你是做噩梦了吧老板。”

    “你不信!”钱通海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是做梦,那种要窒息的感觉太真实了!他宁愿是在做梦。

    易酒随从地点点头:“好吧,我信。”

    他极度敷衍的语气让钱通海很生气,于是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讲了一遍,什么他和那只手殊死搏斗啊,从房间打到洗手间又从洗手间打回房间啊,总之险象迭生可怕极了!

    果然,易酒听完抱着被子开始瑟瑟发抖:“呜呜呜,好可怕的鬼鬼,怕怕。”

    一开始钱通海还很得意,以为自己成功吓唬住他了,结果没多久就品出不对来了:“你这话怎么这么奇怪……靠!你是不是在嘲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