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你嘴巴消停消停,若没这些个钱,就咱们这种人牙子早被送官府了。”

    “我就是想着气,咱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些孩子难道不要吃东西。”

    汉子不愿和女人争执便转移话题:“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整吧整吧明天一起带到市场去。”

    说完两人就出来了,脚步声从隔壁到了外面,随着一声“吱呀”,柴房的门被推开了,夜里漆黑看不清,女人手里托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宋悦此刻虚脱的躺在那里,他只觉得脑袋混浊不清,身体重的像石头一样,心知自己怕是快不行了。

    女人掌灯走了过来,然后瞧了一眼宋悦:“哎呦,都成这样了,东家这可咋办啊。”

    汉子皱了皱眉头,心里着实舍不得那一吊钱,要是宋悦死了那他的钱半分也回不来。

    “你把他整干净,我去外面找大夫。”

    说完汉子就转身出去了,留下女人一个人呆在这里,唉声叹气了一会,最后只能去打水进来,嘴里一直叨唠:“这可是一吊钱。”

    宋悦从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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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回来,整张脸都是乌漆麻黑的,外人看着和乞丐没啥区别,一身血衣早已成了暗红色。

    女人提着一桶水和一块毛巾进来,水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的很。

    将毛巾在水里浸湿了拧干,然后把宋悦的头发往后倒腾开始擦拭,等到整张脸被擦干净了,女人看了也是一愣,年纪细看不过十四,面若玉冠,眉眼倒是出奇的精致,不由说了一句:“长得倒是白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下去了。”

    等到擦拭干净了,汉子也把大夫找过来了,对方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一身灰长衫,背着个小医箱跑了进来。

    给宋悦号了下脉就直接摇头,劝人准备后事,气的这两人眼睛冒火,最后实属无奈二人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给宋悦灌了两碗热姜汤就不管他了。

    “找了大夫都没用,那就看天意吧。”汉子看了一眼宋悦只得这样道,心里却是肉疼那一吊钱。

    好在喝了两碗姜汤,宋悦硬是抗过了这个晚上,虽然看起来气息奄奄,但不至于像昨晚那般快咽气的样子。

    这两人害怕宋悦病情加重,第二天早上就把他拉到市场去了,觉得越早卖出去越好,要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市场上宋悦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坐在那里,周围都是准备售卖的奴隶,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卖的最好的就属年轻力壮的男性了,因为好干活,其次就是年轻的女性了,另外的就是幼童了,最后才是老病残。

    然而很不幸,宋悦就属于最后那一类,基本上没人愿意挑这种,以至于最后成了附带的赠品,哪怕是这样任然没有人要,毕竟他们干不了多少的活,反而是吃的一点都不少,那还不如不要。

    在市场蹲了一天,除去手里头的几个孩子,就只剩宋悦一个还没卖出去了,就在二人以为宋悦要砸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忽然一个男人往这边走了过来,穿着一身锦袍,身后跟着几个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