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别说了……怪不好意思的!”她现在只盼着媒婆赶紧来,能早日嫁给朴把总,然而心里又有些忐忑,就像所有即将出嫁的姑娘一样的紧张。

    “若是大哥知道了,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小圆子边吃边说,他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从苏州出发的时候,听说江南一代还在征战,湘军正和太平军苦战,希望大哥能平安无事,好好的活着。

    “既然知道他还活着,就不用担心了,他能照顾自己。”耿祥道,他没想到大侄子能有胆量跑去参加太平军,这其中必有隐情,但现在谈这些也没用了,只能顺其自然。

    “我养了马给您添麻烦了,平常我就带着它在军营里住,毕竟咱家的院子小,养了它太占地方。”他说道,可乌夜已经是自己的马了,既然成了主人,就要好好的照料对方。

    “不碍事儿,我其实也挺喜欢马的,只是一把年纪了学不会了,这匹马不是辅国公的吗,怎么给了你?”一般而言,武将的马是不会轻易送人的,因为战马很难培养,他觉得很是奇怪。

    小圆子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叔叔和春花方才恍然大悟!

    “马通人性啊,母马没了,它也会伤心!”春花有些想掉眼泪,等明天她早起就给乌夜买些草料去。

    “乌夜让你骑就表明它完全信任你,却不信任辅国公了……看来辅国公的性情确实变了,你为此受了很多委屈吧?”他问侄子,有些话他也不方便明讲,但他看得出来孩子有心事。

    “其实也还好……现在适应了。”小圆子平淡的说着,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和叔叔讲,老人家会伤心的!更何况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耿祥听到他这么讲也就没问下去。

    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屁股了,白渲才从床上爬起来,昨天晚上有应酬喝了很多酒,他半夜才回房来睡,他头晕眼花的喝了茶之后,又去厨房里端了碗面吃,随后才上了楼,刚好碰到碧月从房里出来。

    碧月看起来很疲惫,脸色也不好,眼圈发黑,而且面有愠色!

    “怎么了?”白渲问,

    碧月一肚子委屈,拉过他低声道:“那个金二爷我看不是失忆了,是魔障了……您看他把我弄的,还当我是人嘛?”说完就扯开了衣领,将身上的淤青展示了出来。

    “他以前不是这样儿啊,怎么会?”白老板很困惑,但同时又担心,小圆子没事儿吧?会不会也被此人这么折磨,不对,载钺已经一年多没有来堂子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反正他今后要是过来,我恕不奉陪……简直是头饿狼!”碧月忍着疼痛小心的挪着步子下了楼,为了不失态,还抓住了围栏,生怕脚软了滚了下去。

    白渲立马下了楼问了门房,但门房说载钺一早就走了,这才返回房间,马上坐下来给素澜写了一封信,素澜正在碧云寺吃斋小住,并没在府里,他其实只是担心小圆子,想让素澜过去看看。

    写完信之后,他就找了个人快马送了过去,所以当天素澜就拿到信。

    “晓葵,你收拾一下,今天咱们就回去。”素澜收好信,就转头对房里的丫鬟说道。

    “白先生说什么了,您这么着急回去?”她很纳闷,原本她们还要再住三天的。

    “辅国公回来了,他不是失忆了吗,现在看来不止是失忆……我得回去看看,还有小圆子,我挺担心他的,怕是受了不少罪!”素澜紧锁眉头,收好了信,随后就起身自己收拾起衣服来,现在刚吃过午饭,她们赶回去还来得及。

    “知道了,您歇着,我来收拾。”晓葵动作麻利,马上就收好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