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么会是他。上一世在法缘寺时,也曾听见外头的吵闹声,只是她并未出来,所以也不知道来府里的客人就是他。

    如今见了面,心中却疑窦更甚。

    他是何身份?为什么会去法缘寺?又为什么来她家里?上一世南曦月替她嫁进宫去,又因何原因致使整个南家惨遭灭族?

    这些事原不该想的,只是以往种种却如同一张蛛网,将她箍的密不透风。

    她瞥过眼去,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转而又记起方才祖母说的“照看”二字,心中未免有些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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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她的客人,照什么照看。

    太老夫人见她似与往常有些不同,自然不知其中缘由,只道二人应是见过面了,或许也还起了些冲突。

    因担忧南重锦不知他身份,恐说话间冲撞了他,就又试探着问道:“您与锦丫头先前见过?”

    “那日在法缘寺,姑且见过一面。”云钦泽不减笑意,且瞥了一眼南重锦,又道,“多少起了些龃龉,在此也给赔个不是。”

    好一个巧舌如簧,南重锦在一旁直皱眉,如今倒是规规矩矩,也不见那日是如何的举止无状。

    见她脸色不好,太老夫人多少有些明了,便又替她开解:“我家锦丫头重规矩,有时说话冲了些,您别怪罪。”

    “既是见过那也更好,彼此都不生分,也算个缘分了。”太老夫人对着南重锦又道,“给客人奉茶。”

    她突然就犹豫起来,她手有旧疾,往常有知交长辈过来家里,也会叫她过去奉茶,偶尔也会问手疾如何,她往往坦然视之。

    只是在他面前,她却不想露怯。

    一来,他这厮怎么看都不像个长辈;二来……若叫他知道,依他的性子,指不定会说什么浑话。

    然而到底是个客人,她总不该失了规矩。

    南重锦沉吟片刻,还是起身冲了茶水,又与几人一一递过,只是动作较平时慢了不少。

    云钦泽伸手接过,正想说话时,她已然坐回椅上,眼鼻观心,再不曾看过去半分。

    这姑娘可是高傲得很。

    他顺眼看去,忍不住打量。

    起先他从瀛河过来,一进到永州就听说南家这位锦姑娘命格凶恶,克父克母。他还想,莫说克父克母,就算真是个恶鬼凶煞他也得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