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妹妹,今晚可是太皇太后寿宴,你别光顾着吃点心啊!”崔玉莹扯了扯身旁,埋头啄食的少女。

    咬了一半的碧合酥啪的一下掉在了桌案上,少女脸塞得鼓鼓的,圆而翘的杏眸满是心疼,直勾勾的注视着那坠于桌案上的残缺的点心。

    “崔姐姐为何拽晚儿?”

    崔玉莹狠狠戳了把少女鼓鼓的腮帮子,“你瞧瞧,这晚宴上,哪家小姐像你这般,席面尚未开始,就吃上了?”

    “可是,现在不吃的话,等寿宴正式开始,就没机会了啊!”顾晚阑从琉璃盘中拾起一块白糯糕就往崔玉莹嘴里塞。“崔姐姐,你也吃,待会儿太皇太后一干人驾临,大戏开场,你就只能饿肚子了。”

    崔玉莹:“……”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反驳。

    而且,这点心,清爽不腻口,用来垫垫肚子最适宜不过了。

    嗯,真香。

    崔玉莹又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见残阳向晚,宫婢熙熙攘攘来回穿梭于御花园,便知席宴距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便扯着旁边的顾晚阑闲叙一二。

    “晚妹妹,你知道为何一手操办此宴的是贵妃娘娘么,按理说,不应该是那位,尊贵的皇后娘娘么?”她言语时,刻意拉长了尊贵二字,明显含了几分轻嘲之意。

    看来,崔玉莹对那日梅宴上顾影阑艳压她一事,仍是心怀怨怼啊。

    这语气,这姿态,摆明看好戏之意。

    尤其是,江疏月与顾影阑之间的大戏。

    “影姐姐身体因寒疾一贯不爽利,何须用这些个琐事,去烦扰她的清净?这可是陛下的原话!”顾晚阑早料到崔玉莹的阴暗心理,有她在,绝不会让旁人有可乘之机,折了她们顾氏的面子。

    “况且,月姐姐往日又不是没操办这些个宴会,经验丰富,由她经手,再恰当不过了,想必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见寿宴操办的如此完美,定也会展颜一笑的。”

    其实是,顾影阑为救帝王重伤,如今应该还在卧床休息吧,今夜寿宴,她约莫着是不会出席了吧。

    当然,这种内部消息,就无须告知崔玉莹了。

    “听晚妹妹这般说,咱们这位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真是痴情啊,可是——”崔玉莹绣帕掩面,眼中深埋讥讽,“我怎么听说,陛下自栖霞寺回京,还带了位,德妃娘娘,啧啧,不过短短三月,后宫中,四妃之位便占了三席呢,更别提,还有咱们大气雍容的贵妃娘娘!”

    “临安顾氏,荥阳江氏,范阳卢氏,临淮君氏,四家齐聚,这后宫啊,想必热闹极了!”崔玉莹又拾了块白糯糕,正要入口,却被顾晚阑一掌拍下,糕点掉落于桌案上。

    “顾晚阑,你这是——”崔玉莹的质问之语全然哽在喉间,当她触及那冰冷寒凉的杏眸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