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洗什么东西。姑姑说,女孩子的一双手很重要。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动手去做的。

    那根抽绳在她掌心成一团,很轻松地就揉搓出细密的泡沫来。

    冲洗干净,她将这根抽绳放在阳台吊椅上,站在一旁望天瞧瞧,今天天气不错,到了晚上应该能干。

    她有些庆幸有这么一个空间在,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这段时间,不至于满脑子都被江柏尧跟蒋萱的事情占据。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去问问医生关于恢复记忆的办法,比如,可以看看心理书,提前做好准备为他开解,又比如,可以上网查查,用怎样的方法锄草又快又有效。

    正准备出门时,她接到了张秘书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张秘书跟她说,大伯住院了,不过是装的。

    大伯跟姑姑已经商量出对策来了,一定会体面的退婚,不会影响到她半点,只是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办法,听了不免瞠目结舌,但回过神来后,又觉得这是短期内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了。

    虽然是装着病危,但做戏要做全套,她这个当侄女的,要去医院守着。

    张秘书在电话里委婉地提醒:“小姐,您可以适当地表现出悲伤难过的一面。”

    陈仙贝:“……”

    她不会演戏。

    张秘书又说:“我是夫人的影迷。”

    意思是说,她肯定继承了她妈在演戏方面的天赋?

    也对,从现在开始,她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很多人了,比如江柏尧一家。从今天开始,是陈家跟江家的较量,只希望江柏尧能够从这件事中吸取一定的教训,那就是永远不要把别人当傻子,是会遭到反噬的。

    美国。

    今天天气格外不好,蒋萱下课回到宿舍,见窗户没关,她关上奶锅,趿拉着拖鞋来到窗边。

    还未探出手关窗户,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她妈打来的电话。

    她心里涌起疑虑,美国跟国内有着时差,算算时间,国内应该是深夜,妈妈怎么会这个点给她打电话?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顿时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目光凝滞,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接起了电话。

    “妈。”

    她还没问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那头传来崩溃的哭声。

    她心下一抽,赶忙问道:“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