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后,我只相信我探查过的事情。”

    方以智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

    一只皮球滚到冒辟疆的跟前,云昭远远地冲着他招手,希望他能把皮球踢回来。

    方以智不等冒辟疆踢球,就俯身抱起皮球笑呵呵的朝球场跑了过去。

    冒辟疆的脸上浮现一丝痛苦之色,然后就一个人走向教务处。

    连续响晴了半个月,天边终于出现了一片镶着金边的乌云。

    冒辟疆汗流浃背,坐在茅草棚子里大口的喘着气,太阳被乌云挡住了,茅草棚子里却更加的潮湿了,也就更加的闷热。

    喘不上来气,只好大口喘息,不一会,身上的青衫就湿透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已经光顾了那个老婆婆的冰饮生意三次了。

    燥热依旧无法消除。

    “我家是一定要回襄阳的,雷大将军已经占领了襄阳,听说现在正在清剿周边的流寇,等我们回去了,流寇就该被雷大将军杀光了。

    直娘贼的,好好地家也不知道被那些贼寇祸害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好了,王师克定襄阳,我们就能回家了。”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一边用力的擦拭身上的汗珠子,一边跟冒辟疆闲谈。

    “王师?你以为蓝田大军是王师?”

    “我蓝田大军不是王师,谁是王师?哦——你是说大明朝的那些吗?滚蛋吧,他们要是敢来,老子就拿锄头跟他们拼命。”

    “你们回襄阳是因为关中人不要你们了吗?”

    “胡说八道!老子跟胡里长的交情好着呢,这些年也多亏了乡亲们照顾在这里落了脚,起了房子,衣食无忧的过了几年好日子。”

    “既然如此,你们这时候回襄阳,岂不是吃亏了?”

    壮汉瞅瞅冒辟疆,再三确认他身上穿的是玉山书院的衣服,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在书院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咱蓝田啊有一个习惯,叫打下一个地方就治理一个地方。

    既然是治理,自然是要投大价钱的。

    襄阳的本地人,逃难的逃难,被杀的被杀,还被流寇裹挟走了一批,这时候,咱县尊要治理襄阳,没有人还怎么治理?

    我们这些人回去,自然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种子,农具,大牲口这些补贴,再加上那里人少地多,现在回去,正好可以多分一些地。

    家里有四个小子,留下大小子在蓝田,我带着其余三个回襄阳,只要再苦上几年,又有一份家业,说不定还能把二小子,三小子给另出去,这就是四份家业,你说我怎么能不会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