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饱从怀中取出魔血神圭,双手奉上,毕恭毕敬地递给洞天老叟。

    “大师,这便是魔血神圭,在下使尽法术皆无法淬灭,望能指点一二。”

    洞天老叟接过魔血神圭,在手中横竖端详半天,白眉紧锁,看了半响都未吭声。

    “大师,能否指点下如何撼动这魔物。”

    洞天老叟反问道:“这便是混沌异魔本心,不知少侠从何处得知。”他那双饱经风霜的老眼在天饱身上四处打量,察言观色间,早已看透天饱法力已达飞天之境,还有胸腹上和后背上生出的种种异相,心中暗喜。

    天饱老老实实回道:“此乃是我师伯指点,从邢天海火神狂龙处夺得。”

    洞天老叟感慨道:“少侠师伯真乃世外高人,老朽看了半天才看出这魔物的本原,上古四巨魔中,如今就数这混沌异魔最为猖狂,本心灭、则魔头灭,若能顺利将此物淬灭,少侠也算为黎民苍生免去灭顶之灾,积了个大功德。”

    天饱听出洞天老叟意有所指,忙问道:“大师,您老也知晓那九鼎归一、天地大劫的因缘。”

    洞天老叟微微颔首:“天地大劫已迫在眉睫,早有传闻混沌异魔已尽握九鼎,只可惜魔头法力无边高强、行踪不可捉摸,江湖侠士摩拳擦掌也无济于事,老朽虽久居山中,却也早已得知。”

    既然早已得知,为何不挺身而出匡扶正义,洞天老叟明明法力无边,为何不踏上除魔正道。

    天饱心中疑虑更多了,冷不丁问道:“敢问贵派可有人名唤邢老七。”

    洞天老叟点点头:“有,此人属桃叶一脉,已失踪多日。”

    天饱唇边浮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在下知道邢老七的下落。”

    洞天老叟淡淡一笑:“额,烦请少侠指点。”

    天饱缓缓说道:“此人伙同青城派崔老四等逆贼夜袭武当山,已被在下灭了。”说罢双目直视洞天老叟,观其神色。

    他经历了一些江湖险恶后,已不再轻信,眼前这洞天老叟虽然器宇轩昂、一派正义凛然,但是华山派门下弟子伙同青城派众人在武当山遇真宫犯下累累血债,洞天老叟明明知道混沌异魔与天地浩劫原委却有托词袖手旁观,不得不让天饱心中提起了更大的警惕。

    洞天老叟笑而不答,不但面色如常、双目含威不露,还随手用真火烹煮了几盏香茗。

    水沸茶香,他亲自端起一盏先递给绿情姬,绿情姬浅笑谢过,端起香茗,发现茶盏中竟然是一泓雪水浮动着片小小枫叶,寒香四溢,不禁啧啧称奇。

    洞天老叟又端起一盏递给天饱,慨然说道:“二位小友,虽则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老朽与二位一见如故,不妨自揭其短,我华山派自竹叶上人执掌门之位,便分裂为竹叶本枝、桃叶和枫叶三脉,老朽算是枫叶一脉资历最老一位,先前与诸位在飞云渡斗法的寒冰魄手、金蛇银蟒等人皆属桃叶脉系,而邢老七却属于竹叶本枝一脉。”

    天饱品了品香茗,问道:“大师,那竹叶、桃叶两脉为何要偷袭武当山遇真宫,果真是冲着三鼎去的。”

    “真相未明。”洞天老叟摇摇头道:“自从本派掌门竹叶上人在争夺五岳盟主时被灭,华山派更加四分五裂,老朽性喜游山玩水,此番归來又闭关修炼,个中缘由实属不知。”

    天饱欲言又止,想着要不要将竹叶上人魂魄尚被“潜阴化阳瓶”所控告知老叟,料想这老叟怕是有几百岁高龄了,吃的盐都比自己吃的饭多,哪能一下子吐露实情,自个又暂时搞不清楚华山派三脉内斗实情,还是先淬灭魔血神圭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