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破旧的走廊,许多门前挂牌,烟雾缭绕。

    “这是哪里。”

    站在走廊,陆离望向雾霭笼罩的窗外。

    “琼斯心理治疗诊所。”心理医生回答。

    “哪个城市。”

    “……贝尔法斯特。”心理医生悄然拉开抽屉,知道怎么应付这类“病人”:“你想要询问还是预约的病人?”

    黑色眼眸安静于诊所环视,陆离什么也没说,退出诊所。

    木质楼梯脚底传递,回到楼下的陆离走进尽头冷清微光——

    昏暗褪去,显露的景色即不是昏黄沼泽,也不是等待的银色十字·斯隆与米尔德丽德·汉普里。

    空气随薄雾到来的刺鼻味道因工业区停工而消失。街道行人比前些天多了些,只是女士们仍未摘下蒙住脸庞的黑色薄纱。

    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叮铃叮铃按着车铃提醒路人,低语交谈声与马蹄声掠过,一辆蒸汽汽车喷涌出黑烟迎面驶来。

    弯弯曲曲的街道延伸向下,消失在房屋轮廓后。尽头的海湾因薄雾而看不真切,只有偶尔传来悠远的汽笛声。

    旧日时代,贝尔法斯特。

    一切开始的地方。

    陆离停留原地等待。如果是某种屏蔽感知的幻象,两名掌控者足够将他从中解救。

    同时检查身上,没有末日启示书,胃袋和通灵枪都不在——

    衬衫与大衣的触感也变得更加细腻。

    陆离张开手掌,没有倒五芒星烙印,没有镶嵌救赎后的伤痕。

    救赎碎片带来的力量随之消失,左手恢复如初,也不再感觉到人性存在。

    口袋里唯一拥有的是一些先令与一串钥匙、一盒火柴。

    仿佛陆离真的回到最初。

    而原地等待一阵时间的陆离除了收获好奇目光,什么也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