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巧了。

    ……

    “如今唯一验证说没说真话的方法,就是给车站的司机打电话,就给这趟线儿的司机打电话。反正午休时间上车的人也少,问问俊佑有没有上过车就行了。我也不怕丢人了。”淑哲不耐烦地说道。

    打了电话,就是验证了俊佑徒步三十里是说谎,偷钱的事儿也证实了。

    淑小昧继续说道:“上次俊佑被狗咬的时候,他就是不敢回家告诉你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怕你们,以至于这次要逃跑……”

    淑哲急了,打断了弟弟的话:“你怎么的?还敢提被狗咬那次?我们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的儿子了,放了学不回家,快天黑了,背着书包在车站站着,村里那个事儿妈老帽碰上了,把村书记都请过去了,俊佑啥都不说,就说自己要回家。村书记给我打电话,说我们欺负孩子,孩子站在车站都吓哭了,搞得我们一头雾水,他被狗咬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来小昧,我就问你,如果他告诉我们,我们会不会放任他不给他打针,难道我们还会让他得狂犬病死了吗?”

    ……

    几年间,淑哲被工作磨炼得伶牙俐齿,丝毫不给旁人反驳的机会。

    淑小昧接着说:“俊佑他会逃跑,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有责任,但是俊佑是真的挺害怕你们的……”

    “你还知道你有责任啊?生了孩子,你们俩倒好,谁都不养,送到这儿来就算了,自己亲生的孩子,让你给养成这样了,他妈妈说什么,不让俊佑再回家了。你呢?离了婚潇潇洒洒净身出户,淑小昧你忘了,当初你们的房子,是咱爸妈出了一半的钱,几万块钱啊,你还了吗?顺着喜字来找你的这句话,是你说的吧?当初来家里闹的时候,你赶我走你还记得吗?现在需要我们来帮你养孩子了,你就怂成这样了?”

    ……

    淑小昧被淑哲一通又一通无缝衔接的质问搞得失了耐心,可是碍于自己理亏,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我们有责任,但是俊佑徒步走了三十里回家,我们也知道自己的错误给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们说的孩子坐车回去的、偷了钱,他都没……”

    “我告诉你淑小昧,你儿子,你自己最好回去问清楚了。他有没有偷钱。我是没权利搜他的书包……”

    淑小昧被频繁打断,终于失了耐心,大声喊道:“姐你听我说完!”

    淑哲也急火上来了,指手画脚地回道:“淑小昧你要是有良心,今天来的时候就没必要在这儿为俊佑开脱,也没必要给自己开脱。什么事儿听我们的就行了。你看看你,我们帮你养孩子,孩子不领情,你也不领情,到头来我们赚了一身屎。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俊佑了!”

    “那我不是正在告诉你们事实经过吗?”

    “问题是这不是事实!”

    “……”

    淑哲喝退了淑小昧的气势,继续说道:“从你们离婚瞒着我们的时候,你的话我们就没法相信了。从你来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这个弟弟了!你说他走回去的就走回去的,你说他没偷钱就没偷钱?”

    “丢钱的时候又不止俊佑一个人,陶乐不是也在吗?”

    淑哲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精彩,她看着淑小昧,开口道:

    “哦,弟弟,我明白了,今天你带儿子来,是为了讨伐我们家呢,连陶乐都开始讨伐了对不对?”淑哲回身,陶乐已经完全吃不下晚饭了,淑哲轻声说道,“陶乐,你去南屋写作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