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天那些被褥是借的,到了晚上都得还回去。”

    傩祥没敢看伊华,拉开炕上仅剩的两床破被子。

    “……”

    伊华抓紧口袋,那里鼓囊囊的:“一会儿来闹洞房的人就来了,这该怎么整?”

    很快,亲戚朋友趁着夜色破门而入,伊华索性将一个包裹得圆鼓鼓的小手绢摔向傩祥:“想过好日子,就把它给我藏好了!”

    被砸了鼻子的傩祥一声不敢吭,赶紧把手绢装好,等待亲戚来临。

    ……

    闹洞房的亲朋好友频繁起哄,伊华和傩祥被围在炕上又唱又跳表演节目。

    两个老太太倚在门框上,看着面前这出闹剧。

    “你这个儿子,以后当不了家呦!”一个老太太开口。

    傩祥妈急了:“你怎么知道当不了家?一个大老爷们,他不当家谁当家?”

    “我刚才都看见了,你儿媳妇刚才把钱都扔给祥了,看样子是怕有人趁闹洞房偷钱,”老太太继续说,“我看见那一大包钱了,得有个几百块吧?你儿子有这么多钱吗?”

    傩祥妈没接话。

    ……

    第二天清晨的伊华,是被四姨叫醒的。

    “四姨,你咋又来了?”

    伊华四姨气呼呼地打了伊华一巴掌,又心疼没打下去:“好孩子,你哥抠走你的工分,你咋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昨晚听见他们说话,我还不知道呢。”

    开春的清晨还是有点料峭,四姨因为走得急,额头上还是蒙了一层薄汗。此时她站在院子里说话,头顶开始散出一股白气。

    伊华三哥霸占她的工分,这快成了惯例。

    ……

    伊华睡得迷糊。

    昨晚睡了一场好觉,大清早被打扰了也不心烦:“我寻思还能赚,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