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愿往安东三司迁移的民户本就不多,还十之六七留在了辽东都司,剩下的部分,又有八成就在了渤海都司,剩余愿到黑水都司的,十人之中,堪堪也就一个。

    若是听得术夷来犯,还时不时地杀人,还有几人愿意去?”

    被这麽一说,小皇帝有些理屈,她轻轻摘下头上的燕弁冠,手上假意把玩冠前的五彩玉云,以掩饰自己的词穷。

    但李云堂显然不准备留情,继续说道:

    “如若我朝愿意北来的汉民越来越少,术夷之民越来越多,此消彼长之下,必定再生事端!”

    “你如此说的话就有失偏颇了。”

    小皇帝像是抓住了李云堂言语中的漏洞,突然抬头cHa话道:

    “我大汉光在这黑水都司一地,便有兵民合计三十万人以上,而术夷於整个鲜卑利亚,也不过二十万人,更别提黑水都司南面还有渤海、辽东两个户口百万的大都司。

    如此力量悬殊。术夷安能奈我何?”

    “皇爷,而当今天下,日新月异。

    想必皇爷也听说过,泰西诸国中,已有人发明出一种名为叫火车的交通工具;虽然如今的速度不算很快,但假以时日,必能成为长途运输士卒、粮草、军器的利器;将东西鲜卑利亚与术夷国核心地区,从此连成一片!

    或许现在的科技水平,尚不能做到将万里之外的人送至黑水,可皇爷不能不为子孙计啊!”

    子孙?

    朕以後也难有子孙罢……

    听到这里,小皇帝飞快地瞥了一眼李云棠,心跳陡然加快。

    李云棠未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说地正在兴头上,已然回身折往舆图处,沿着木梯又攀爬上了上去

    接着他伸出胳膊,用手指抵在着舆图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线。

    如果後世对现代铁路颇有研究的人,看到这线必然能认出:这正是前世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大致轮廓。

    “皇爷,如若修建铁路,则以此线为最佳;皇爷看看,是否柏海儿湖与黑水之间的站点,都在这闲田之内。”

    小皇帝循着李云棠手指的方向看去,发觉果真如此,当即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这鲜卑利亚的河流,大多是南北走向,术夷原先运输物资,都是先走水路,而後在两条河之间的才用旱路运输。

    如果此东西向的铁路建成,那麽便相当於将这南北互不联系的水路,组合成一张巨大的水网,至此,整个鲜卑利亚都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