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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是他们三人,张财神顺势收敛了脾气,强挤出一副笑脸道:“还能有什么,就是李府那档子事呗。对了,三位到此可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

    “非也,我们兄弟三人此次前来是专程向张兄你辞行的。”

    在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张财神的反应是这帮见利忘义的家伙,知道自己式微就要转投别处,果然江湖中人多半还是靠不住的。不过碍于情面,还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惺惺作态。

    “哦?怎么不再多留几天,也好让哥哥我再进进地主之谊。”

    “唉,我们倒是也想如此,在你这里吃喝不愁好过那江湖上四处漂泊千倍万倍。只是如今苗大哥尸骨未寒,做兄弟的需尽快给他送回巫山落叶归根才好。”

    张财神起初只是以为他们兄弟几个跟着苗旺单纯的为了混口饭吃,没想到竟然如此情深义重,不禁肃然起敬。但又转念一想,何不利用这几人的脾气秉性替自己出口恶气,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想到此处,他把自己演技精湛的一面拿了出来,故作懊悔道:“说来也都怪我啊,可惜了苗兄弟这般的英雄好汉,竟惨遭奸人毒手。只道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眼泪和捶胸顿足是一剂渲染气氛的良药,张财神又岂能不知?他一边暗自神伤的抹着泪水,一边狠狠的用拳头砸向旁边的桌案,直至都磕出血来也强装作毫不知情。

    鬼山三枭见他如此执念于此事,还以为张财神也是性情中人,都纷纷过来劝慰。

    “张兄,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苗大哥的仇我们三兄弟迟早要报。只可恨再见不到那凶僧,不然非叫他用人头生祭我苗大哥在天之灵不可。”

    说话的正是鬼山三枭的老大仇通海,当初若非是苗旺在边塞大漠之中从昆仑掌门手里救出了自己和两名兄弟,他们早就葬身沙海了,哪里还有今天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仇通江和仇通河见大哥表了态,也跟着怒气冲冲道:“那秃驴着实可恶,若是再让我们可几个碰上,非活剥了他的皮做夹袄,抽出他的筋当裤带,方解心头之恨。”

    张财神看他们一个个这般语气,自知脑子里的想法有望,又继续刺激他们道:“唉,还是算了吧。那和尚武功甚高,就连我的两个结拜兄长都拿他不下,更何况诸位尚且年轻,与之再战不一定能讨得什么便宜。”

    这话一出口,老二仇通河当场就把脸子拉了下来。

    “张兄言下之意可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三个咯?不是通河夸口,我们三人的七星地躺阵莫说是他一个和尚,就算再加上三个五个也难逃一死。上次若不是初到贵府水土不服,他又岂能轻易逃了?”

    此时大哥仇通海见弟弟气势汹汹,自然不能落下,又在旁边及时补充道:“正是,我兄弟说的一点不错。那和尚虽有些手段只不过是对一般人来讲,我们三人纵横大漠多年,不说从未逢敌手,也算是百战不殆,对付区区一个秃驴还是绰绰有余。”

    正在这时,铁掌道人和紫面阎罗也从外面进来了,正巧听见刚才他们所说的那段话,顿时怒上心头。

    “呵呵,我当是谁在这大呼小叫,原来是几个小辈。大哥,你说这当今世上为何手段高明之辈不多,却唯独这吹牛皮的人遍地都是,作何道理?”

    “哼,还不是纸上谈兵省力气嘛!不然难道像咱们老哥俩一样奋勇拼杀,最后落得个灰头土脸,自讨没趣吗?”

    这两伙人马语言之中冲满了火药味,张财神怕引得事大,未曾伤人先自损兵将,赶忙过来从中调停道:“诸位,稍安勿躁。大家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能来到我府內都是冲我张某人的面子,切勿因此小事伤了和气。”

    他这边话音未落,仇通海冷眉倒竖把话接了过去:“张兄,此事可非是小事。江湖之人人人皆凭本事立足,我鬼山三枭要论手段还从未怕过别人,若是有哪个不服,可到院里比试比试,逞一时口舌之快算不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