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浩浩,波浪滔滔。

    杨悦骇然大惊,不急多想,情急之下,从怀中取出一物,猛然击向东天王。幸亏东天王距离杨悦不过几步之遥,刚好被击中手腕,剑尖一偏,只擦破皮肉,并无大碍。

    长剑与飞来之物一齐“当啷”落地,杨悦顾不上去栋,上前扶住东天王,连声骇道:“东天王你做什么?”

    “走开!”东天王似是突然发疯,大吼一声,竟将杨悦猛力一甩,推出数丈。

    李愔不禁大怒,忙飞身接住杨悦,挥手之间,已有数名兵卫上前,长剑齐出指向东天王。东天王却是呆立当场一动不动,只待众兵卫一齐斩落。

    “住手。”杨悦反急忙喝止,望着东天王不禁莫名其妙。

    “愚不可奈!”龙舟上传来“阿难弟子”的哈哈大笑,“即便东天王为了不杀她而情愿自杀。然而他人呢?我到要看看会有多少人会为了她而自杀!”。

    “自杀?”杨悦这才明白过来。“阿难弟子”既然有“太子金印”在手,东西弥勒教皆归其统属,东天王自然也不例外,知道她必会命自己去杀杨悦,因而想先自杀了事。

    杨悦心下感动,却又觉古人实在愚直,不由连连摇头道:“东天王不肯杀我,只假作杀不死我便可,也不算有违令,何苦非要自杀?何况本公主又岂是乖乖被人杀死之人?你杀不了本公主却也再正常不过。”

    “公主有所不知,弥勒弟子入教之时,便会服下神药,立下重誓,效忠圣主,不会有违。”不远处战舰之上,雷部菩萨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圣主之命,弥勒弟子不但不能有违,而且神药发作之时,不受自己控制,千方百计必会达成使命才肯罢休。”

    “原来如此!”杨悦心下惊骇,她虽然向来被认为是弥勒教继承人,只是从未沾惹过教中之事,没想到原来弥勒教还有这许多邪门事情。

    这才明白东天王是担心“阿难弟子”摧动他狂药发作,以至于会错手杀了自己,所以才急着想要自杀。杨悦心下感动,去看东天王,却见他低头颔首,呆呆盯着地面出神,神色极为怪异。正在纳闷,猛然间东天王却又仰头大笑起来。

    杨悦心头一凛,只道东天王狂药当真发作,不由大骇。李愔抢上一步,护住杨悦,只待东天王若有异动,便要下令让众兵卫一齐向东天王斩落下去。

    杨悦心下大急,双手不由紧紧抓住李愔,连声高叫:“莫要伤他。”

    “公主莫急,属下并未发狂。”东天王大笑不止,突然弯身捡起一物,大笑数声,道,“传国大宝,原来传国大宝在公主手中!”

    “传国大宝?!”与此同时,李愔与房仁裕也同时惊呼。

    去看东天王手中,他手中拿的正是杨悦刚才为了救东天王所掷之物,乃是一只精美的盒子,落翻在地时,里面落出一物,正是杨悦那晚从雷塘得到的“传国玉玺”。

    李愔与房仁裕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飘出一丝难以察觉地复杂之色。

    杨悦见东天王并非发狂,这才心头落地,笑了笑道:“东天王认得此物?可知它当真是传国玉玺?”

    “这玉乃是和氏璧玉,世所罕见。虫鸟篆文,更是不会有错,的确是真正的传国大宝。”东天王连连点头。

    房仁裕走上前仔细观看,指着玉玺一角,也频频点头道:“公主且看这里,这一角有些残缺,据说当年王莽篡位之时,曾与王太后挣夺大宝,相互拉扯之间,磕落地在,留下的痕迹。它是传国大宝绝对不会有错!”

    李愔惊喜地看向杨悦,笑道:“听说这传国玉玺早已随着先朝皇帝遗失,怎到了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