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十月三十日

    看完《调动》的,我更是觉得调动的可悲。男主人公所付出的是:金钱,肉体,婚姻的跳板,都己不可挽回。看到他疯狂哭泣,消沉,我同情他也在可怜自己。如我的调动除开用金钱外,调不走就算了。

    书上有人评论说主人公对自己的工作不做好,整天只想怎么调动。我想若是你厌倦了这个环境的话也一定会在绝望中走自己的人生路。但他的生活也是空虚不够充实吧?在社会上为了达到自己理想的环境地位,一定要有门路熟人送很多钱才能办成。

    我也想写关于抨击时弊的。评论家也说作者大胆,有理想,这样的作品是有社会价值的。

    而我,怎么也写不出一点有社会价值的呢?

    上班和同事闹意见,说我天天只顾看书售货也不主动积极。我也觉奖金也分不公平,心里的怨气也无处发泄,就想回家休息。

    回家前又不想把不快带回去,又跑到邮局叫他弹《昨夜星辰》还有其它歌曲。很烦的心不用诉说也己忘记。一时间走入的是浪漫的情景:吉他伴奏着两人的歌声,那怕是走调的,也多了一种情味。唱完后,我又象一阵秋雨,潇潇洒洒的走了。

    夜里和三姐一起骑单车出去,说到伤心处,泪己要流。姐学着李君说我的样:“好天真好天真哟。”

    好理解我的三姐呀。三姐的婚事也让她伤心需要人理解,所以她也理解我的天真,我的忧伤,我的追求我的梦想……不被人理解是孤独的,看起来我并不孤独。至少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就在她伤心的日子里,我们又一次次的心与心的沟通,她知道我要走怎样的路,支持我所选择的人生。

    我们跑去二姐家吃酸罗卜。

    八九年十一月一日晴

    早上睡不着早早起来抱玮玮一起和她说着什么。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迷恋起那吉他声,特别是那首《昨夜里辰》总是用电子琴弹了又弹。

    还没吃早餐,三姐在织毛衣,父母亲在忙着煲粥做早点。小玮玮却在旁边喜爱的抚弄着琴。或“滴滴答答”的走进走出。陈四英在旁有趣的看着我弹琴。不记得谱姐在旁边轻哼,或她自己也试弹一曲,把不会弹的曲调都弹成了好听的歌曲。这样热闹的家庭氛围给了我渴望一个温馨如梦的家庭清晨。

    当有一天我走进一个竟争的世界里,这个充满了爱的港湾更加让我难以忘怀,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平凡的清晨,一个没有风没有雨只有阳光的温暖世界!

    下午不再弹琴,静静的看书,可是看不入心,小睡一会,醒来想到的,仍然是他。幻想中也品味到我们说过的话,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该死的是,一连两日都摆不脱他的影子。连三姐也问起,说若他长得靓仔怕我会和他也不定。我说是哟,并且承认还有点喜欢他。但又想不会的,除非三五年过后仍没找到我日夜幻想的白马王子,再去重续那不曾揭开的薄纱。这也只是想象不可能的事。

    十一月二日晴

    早上和三姐去摸石螺。我是没耐心的人摸不到就说没有了。还摸到很多螃蚌。提着红桶可真象海边拾贝壳捉鱼虾的顽童。

    晚上炒石螺吃。

    夜里睡觉,和三姐倾吐完忧伤事,我们竟讲些关于吻呀性的风流韵事,真是太开心了。两个人互相取闹,胡乱搔扰对方的胸部,不小心把床板也翘起,两个人又大笑。姐都快成为“女人”了,还孩子似的充满了闺中乐趣。而我,也要去恋爱了吧?

    人生,真是短暂如梦呵!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在计算着所走过的路。

    我的二十岁,就这样开始接近了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