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学期结束,考试与年末的各种事宜便也多到令人头疼。

    风行给实习中的学生员工放了个短假,一段时间都不用去公司报道。傅泉唯一能用来找顾从景的借口也没了,索性安心宅在寝室里一起复习。

    他们专业的考试时间较晚,几乎是最后一批放假的,甚至不少人还会在学期末补平时的作业项目,争取在老师面前挽回一点形象。该方法经过无数学长学姐的亲自验证,的确可行。只是面对类似田信慧老师这样的女魔头,最后阶段补交的难度更是拉满。

    三个室友哭天喊地一琢磨,只能抱团一起宅在寝室里互相借鉴。傅泉本来有意将寝室留给他们,自己出去找地方自习,却被三人以辅导的名义强行留下。具体的辅导过程却是一片艰辛。拥有更高层次的理论知识储备后,一些傅泉认为的基础知识在同三人讲解过程中,只能得到三张茫然的脸。

    后来三人还是认命地选择了翻书,实在理不清楚地才来找傅泉找虐。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渐渐传了出去,找虐的范围一下从室友扩大到了班级同学,又很快继续扩展到甚至有外校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前来加了傅泉的联系方式,进行学习探讨。

    闲暇之余傅泉也就顺便回答一些。他并不在乎其中有没有看热闹而来的人,也不介意有人故意询问刁钻的问题,回答的过程对他而言本就是学习的过程。

    早些时候,宿舍的三人还有些担心,犹犹豫豫地截了图给傅泉看各种匿名的嘲讽。可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些嘲讽却渐渐消失了。

    屋外雨滴打在窗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傅泉敲着键盘回复着收到的问题。

    邵飞端着电脑一会往左凑,一会往右蹭,试图在傅泉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已经保持端着电脑的动作站了有一段时间,可最近傅泉的消息快被人刷爆,他想问问题也越来越难。可手边这部分他是真的不会,每次运行最后都会在这个环节崩溃。

    一想到最初让傅泉在校外火起来的罪魁祸首,邵飞就怒气腾腾地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周易杨。

    他们要补的内容大同小异,眼下邵飞端着电脑等待着问问题的时机,吴光正和周易杨两人坐在一旁,实际上也在偷偷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见到邵飞瞪自己,周易杨也有些委屈:“明明是你说不能让傅泉一直被人当作花瓶,我只不过是夸了他的优点。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我想的好吗。”

    知道是一回事,眼看作业即将写不完的慌张又是另一回事。

    别说邵飞,就是另外两人此时不免也有点急切,但让他们去找傅泉“插队”,多少又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上课白听了。最后一步做这么复杂,套用一下两个重点。”

    慌乱中有指点的声音响起,坐在门口搭起的小桌边上的吴光正和周易杨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提醒更改起来。邵飞也走到桌边,刚放下电脑准备坐下修改,视线扫过门边的人,一句感谢的话语硬是呛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邵飞用力地拍打着周易杨的后背,试图提醒室友快点抬头看来人。可惊喜地发现方法有用的两人哪里在乎他这些,一边皱着眉头应付两句,手里一边噼里啪啦地改动着。

    直到最后试运行完成,几乎让人崩溃的最后一步终于过了。两人这才兴奋地猛然站起身,看向来人。

    眼见着那利落的短发与标志性的长裙映入眼底,他们这才渐渐从兴奋的情绪中冷静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自己下意识照做的原因——这熟悉的女声念着她亲自划分的重点,像极了上课讲解的过程。

    田信慧女士淡淡瞥了一眼三个立马站得端正笔直的人:“想要高分平时上课就好好听讲。”

    三人连连应声,各种表示自己的决心。心下纳闷这灭绝师太怎么大老远跑来他们寝室。没看就连隔壁其他寝室都纷纷探头围观起这边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