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开他,进屋来说。”顾源身为男子,虽然心中也十分激动,但还是比慧娘要冷静些。

    慧娘这才放开了杜尘澜,杜尘澜将想要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放下,朝她笑了笑。

    他一进屋子,就给情绪激动的慧娘倒了杯茶,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帕子递了过去。

    “你们这段时日就住在这里,这里都是我的属下,比较安全。生活不必操心,会有人打理。若是想见杜沁兰,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我会想个法子将人带来。”

    “沁兰她过得还好吗?”慧娘脸上满是担忧,急切地问道。

    “很好,她就在杜府,如今的身份是我养母的表侄女。”

    杜尘澜看了一眼顾源的腿,两年前他遇到杜沁兰,打听这家人的消息时,顾源的腿还是伤着的,如今看他走路也还正常,应该是痊愈了。

    杜尘澜从进门后,就表现地有些平静,叫对面二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慧娘听闻闺女过得好,放心了不少。然而不过片刻之后,她的目光便暗淡下来。

    他们将玉哥儿过继出去时,玉哥儿才八岁,且当时玉哥儿身子骨不好,脑子比一般孩童稍稍迟缓些,也不喜欢说话。

    她将脑海中那名沉默寡言,性格怯懦的孩童,与眼前这位淡定沉着的少年重叠起来,她完全想象不出这是同一个人。

    “你与你父亲长得真像!听说你中了状元,打算入仕,但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世,你这是自投罗网。”

    对于杜尘澜表现出来的生疏,顾源是能理解的,毕竟玉哥儿当年被过继的时候还小。孩童忘性大,只要久不见面,,便会忘记之前与自己亲近之人。

    既然杜尘澜能来地牢救他们,那就表明杜尘澜已经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了。

    杜尘澜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生父顾玄瑧,既然对方开门见山,那正好也省了之前的寒暄。

    顾源是可以信任的,毕竟在酷刑之下,都能顶住不出卖他们顾氏,杜尘澜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且对方可能知道的比他还多。

    “自然是知道的,我已经拿到了父亲留下的遗物。当年之事还要多谢你们,否则我也不会存活下来。”杜尘澜说着,就站起身,朝着二人深深行了一礼。

    “玉哥儿不必如此,咱们当年也是受老爷和太太所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那自然要尽力。再者,咱们本就是顾氏的下人,替主子做事是本分。”

    顾源有些难过,终究不同了。会叫他们爹娘的那个玉哥儿不在了,如今面对他们的只是杜尘澜,更是顾氏子弟。

    “没想到你竟然会带人去山庄救咱们,你还未入朝堂,就已经有自己的势力了?”

    顾源有些惊讶,像杜尘澜这般大的少年,还大多都只知读书玩乐,没想到他竟然能将他们从那些高手手中救出来。

    “两年前就在打探消息,直到最近才有了你们的踪迹。你们被关在地牢中两年,也是我的无能。”杜尘澜苦笑一声,之前连天字辈都未能成长起来,他手中实在无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