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中应该已经对守卫边关的将领做了调整,只是不知这调去的将领,是否能服众,又是否能抵挡得住周夷来势汹汹的攻击。”

    前段时日朝中一直在商议镇守边关的将领人选,然而如今朝中能担此重任的,还真想不到合适的。大郡朝向来都是重文轻武,现在到了真正要用武将之时,便是捉襟见肘,个个急得挝耳挠腮。

    其实如今大郡朝与高祖皇帝在位之时不同,那时周夷与大郡乃是友邦,后来周夷成了大郡的附属小国年年都要岁贡,兵力并不强盛。

    然而之后周夷国的男子大多十分勇猛,不过二十余年,便将周围几个部落给吞并了,土地和兵力暴涨,自然也就慢慢脱离了大郡的掌控。

    因周夷皇帝的野心勃勃,以至于周夷后来与大郡决裂,两国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而在周夷表露的野心越来越大之下,大郡竟然还没有危机感。周夷的将士如此骁勇善战,但大郡却崇尚文士风流,对武职多有看不起。

    此刻朝中无可用之人,也是朝中重臣没有远见的缘故。不过这些大臣也是为了一己私欲,毕竟朝中被文臣把控,自然容不得武将嚣张。

    “那诏安侯爷不是在边关吗?建威将军伤重,他便是去苍崖关援助的。他壮年时,也曾是一命悍将,只可惜如今有些年迈,远离战事二十余年了。”孔德政有些发愁,他为边关的处境感到忧心。

    “诏安侯年事已高,恐怕要力不从心了!”杜尘澜不知道诏安侯当年的事迹,但也知道前几十年边关没有大战事。他一直听旁人提起诏安侯当年之勇,却没听到对方有什么厉害的战绩。

    “当年有他镇守边关与这周夷的猛将周旋,边关的确安稳许多,这是不可抹杀的功劳。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早已调回京城颐养天年,且周夷驻守边关的将士越来越精锐,还出了荻砑南和凤都两名大将。而大郡这些年来却无武将人才栽培,朝廷的确有些力不从心了。”

    杜尘澜闻言冷笑出声,这些年大郡一直都在内斗,朝中派系斗得你死我活的,就是为了那帝王宝座,还有谁会将精力放在边关?

    周夷这些年一直时不时地骚扰边境,但那都是小打小闹,为了的便是抢夺衣食住行所需。因此,大郡朝便开始松懈下来,他们大约觉得周夷也就这点出息了。

    大郡乃泱泱大国,土地富饶,人口众多,还会怕他一个贫瘠的小国不成?

    这就是帝王弱势的隐患,帝王不能把持朝政,对王朝的发展绝对是有害无益的。

    “你觉得如今朝中有谁能胜任?”孔德政抬头看向杜尘澜,他将朝中的武将都想了一遍,也找不到合适的。

    “既是镇守边关的武将,武功不弱是一定的,另外行军打仗靠得也不全是武功,还得有智谋和领军能力。倘若不能服众也是不成的,总得让底下将士心服口服。”

    杜尘澜思量着,朝中有这样的人吗?

    “你觉得韩曾青如何?”孔德政犹豫了片刻对杜尘澜道。

    杜尘澜很是意外,韩曾青不过是京卫指挥使司中的从五品镇抚,连行军打仗都不曾有过,将军令交给此人,这满朝上下能放心?

    更何况韩曾青可是韩赫连之子,也就是当年与查氏一道狼狈为奸,背叛顾玄瑧的仇人之子,孔德政为何要提及此人?

    杜尘澜原本是想等韩曾青回京城之后,再对韩曾青逼问当年之事的。

    见着杜尘澜的微沉的脸色,孔德政便知道杜尘澜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