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与顾灼华房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加之密牢中荣钦偷偷传过内力给她后,她的五识似乎就变得更加清明,就连花厅中的吵架和剑鞘落地的声音,她都听到了。

    “又是在做梦吗?怎么这一次变成师兄和人打架了……不对,师兄回来了,唐喻斟也在府上!”

    顾灼华一连高烧几日,这一下床只觉得脚下软绵绵一片,虽说行走无碍,但却还是有些踉跄。见到花厅中的两人后,更是直接推开了唐喻斟持剑的手,将云暮护在身后。只是身份使然,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只得暂时隐瞒。

    “他是……你不能杀他!我也在垂云阁修习过机关术,阁主绝不是那样的人,若是真有造反之心,凭借垂云阁的机关术,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坐上皇位么?”

    话虽说是直接,但却也一语中的。

    唐喻斟见顾灼华护着云暮,心中却是有些气愤。在他心中,顾灼华本该是他的,无论以什么身份都该如此,而不是选择护着旁人。

    “嫣儿,这云暮来侯府做暗卫另有目的,你不要被他蒙蔽了!站到我身后来,他很危险。”

    若是云暮危险,怕是真就没有安全的人了吧?顾灼华并未动摇,而唐喻斟则是再次提起剑,情急之下顾灼华只得伸手挡开那剑锋,高声阻止。

    “他是我师兄!他根本就不是侯府的暗卫,只是来找我才会进侯府的,我从小和他一起在垂云阁长大,你要是觉得垂云阁的人该死,你就先杀我!”

    想不到竟还藏着这件事,唐喻斟一时间也实在是难以决断,不愿收回长剑,持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荣钦则是感觉到了一阵心悸,手心也跟着一痛,这样的情形一定是顾灼华出事了。顾不上伤口便直接赶到花厅,见顾灼华手上伤口便更是亲自出手包扎。

    力道轻柔,和在现代初遇时,完全不同。原本并不清楚情况,只是和顾灼华浅谈几句又看到两人对峙也能猜到七八分。随即出声劝解。

    “王上,您也知道嫣儿是个重情义之人,断不会背信弃义。就算您心中依旧认为垂云阁所行之事偏颇,也不该把责任算在云暮头上,毕竟当时事发,他还不满十岁。而今您舍得放弃王位,何不放下仇怨?”

    唐喻斟手中的剑当时便不稳了,的确,他已经选择放弃王位,这些事和他原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既是决定了断,就该断个彻底。

    将手里的剑收回剑鞘,随即朝着荣钦行了一礼算是道谢。

    看着唐喻斟离开,顾灼华这才放下心,而荣钦和云暮则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顾灼华的手,而顾灼华倒是一脸并不在意的模样,单手拍了荣钦的肩膀笑起来。

    “还是你来得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先回去休息,瞬间劝劝他。看他那气鼓鼓样子就知道心结未解,以后就要一起住在侯府了,我怕他们会打起来。”

    顾灼华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直接裹到荣钦身上,虽说短了一截却还是格外合身。低头看了看这素色披风,荣钦便伸手揉了顾灼华的头,语气温柔。只是此刻他的目光里只有顾灼华,丝毫没有云暮。

    “有我在就不会打起来,看你气色就知道好得差不多了,回房间去好好休息,别乱跑。”

    见荣钦如此,云暮也是识相的退到一边,假装欣赏风景。顾灼华则是悄悄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单手扶着荣钦腰间往回走,反倒被荣钦捉住手轻吻。

    “不许乱摸。”

    就知道荣钦说话总会是这样简洁明了,顾灼华也是早已习惯,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远远的应了一声便拉着云暮回了房间。